一个，会推他去医务室，会想要帮他包扎伤口，会跌倒后不哭不闹说不痛，会穿个破旧衣服就笑得很开心的小姑娘。
她说她叫林优优。
他还记得，自己抱着她的时候，温温热热，香香软软的。
现在有人告诉他，这都是虚假的？！
“快说你们也能看得到她！”
少年感觉不到自己身上的疼痛，声嘶力竭地怒吼着。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想证明林优优的存在。
“MD，程琤你就是个疯子！！！”
在见识到少年的疯样后，众人好不容易压制住他，男孩立马狠狠回击。
见所有人都在欺负程琤一个，心急如焚的林优优很想上去帮忙。但发现自己根本碰不到这些人。
“放开程琤哥哥！”
“不要碰他！”
带着哭腔的稚嫩声音吼叫出来，从没这样喊过的幼崽都破了嗓音。
随着林优优的声音落下，时间仿佛有一瞬间的禁止，周边的景物一点一点地崩坏瓦解。
包括那些正在群殴少年的人。
回过神来的幼崽急忙伸手，想要去抓住程琤。
她碰到了。
察觉到她的触碰，程琤回过头，只给她一个眼神。
少年没有回握她的手。
没有任何的回应。
林优优再睁眼的时候，程琤正被一个凶神恶煞的护工，拿着手指般粗的鞭条打。
林优优的身上依旧穿着她的裙子。
没有任何的污渍，也不没有湿哒哒的。
见少年被欺负，幼崽又想冲上前护住对方的时，被梦魇给及时拦了下来。
“优优优优，你这么冲上去你的程琤哥哥就会死的！”
梦魇拉着幼崽，但它的小身躯根本不顶什么用，还好幼崽是听话的孩子。冲动要冲上去之余，竟然还会听它说话：
“刚刚空间崩塌是因为你的出现，改变他的记忆轨迹，有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所以才会让他知道你不是存在这个记忆时段的人，然后直接崩溃。”
“你要是还上去干涉的话，刚刚的情况还会再度出现。”
看着林优优清澈的眼里写满了茫乎，梦魇叹口气道：“如果刚才的情况再发生，你的程琤哥哥就会变成傻子。”
“最后他会彻底变成怪物，永远都回不来。”
幼崽掌握不了力量，无法依靠自己的能力去稳住对方的记忆空间。
它也不过是钻着程琤还留存的记忆，给幼崽争取时间。
如果在记忆空间里，少年所有的记忆全都崩塌，那么他就真的变成了一个怪物，再也记不起幼崽。
不仅如此，当记忆场景结束，幼崽还会面临生命危险。
程琤会变成什么样子他才不关心。
它只是害怕，幼崽出去后会有危险。
“可是……”林优优在犹豫：“程琤哥哥他在挨打……”
幼崽听懂了。
如果她冲上去的话，她就会害得程琤哥哥永远都回不来。
但是……
看到程琤哥哥在挨打，林优优觉得就像是打在她的身上一样。
她仿佛也能感觉到那种疼痛。
身上的旧伤在隐隐发痒。
梦魇无所谓道：“反正都只是记忆，这些事情都过去了……”
又不会对他造成真实性的伤害。
见幼崽瞪着自己，梦魇默默将后面那一句咽回肚子里：
“主要是你又不知道这里的院长长什么。如果你知道，说不定还能救……”
它的话还没说完，林优优快速抢答：“我知道我知道。”
梦魇刚想回一个“你知道个屁”时，反应过来幼崽在说什么，惊愕到整个黑团都成了个感叹号：“你怎么会知道？？？”
就算是它去扒程琤的记忆，也要好长一段时间。
“因为刚刚程琤哥哥带我回去时，路过的走廊上有照片墙啊。”林优优理所当然道。
梦魇：……
哦，它都忘记了，幼崽的记忆力有多么的惊人。
“那你又不知道哪个是院长。”梦魇讪讪道。
“我知道的我知道的。”林优优回答得很急，她一边回道一边跳着：“我认识‘长’字，两个字的就是‘院长’！”
梦魇被幼崽这一骚操作惊得目瞪口呆：“嗯，很厉害。”
凭借着幼崽的记忆，原本还只是个小黑团的梦魇瞬间变成林优优看到照片上的那个人。
看着它突然变成了一个人，幼崽仰着头呆呆地看着，不由自主地发出感慨：“好厉害。”
很快，她想到程琤还在受苦，用恳求真切的目光望向它：“你可以帮帮程琤哥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