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贵的东西……
程琤还没抓住内心的疑惑,被人从后面拍了一下手臂。
“程琤哥哥,怎么不理我?”
等他转过头后,来人见他满脸的血惊呼道:“你受伤了!”
对方连忙推着他往医务室的方向跑去:
“都出这么多血了,你还不去医务室包扎一下。”
程琤只觉得诡异,却说不上来。
似乎这一切,不应该是这样发生的。
他被对方推到了医务室。
正休息着的医师见到他“啧”了一声,用半开玩笑的方式来表达自己内心的不满:“你又跟别人打架受伤了啊。”
这个医师很讨厌自己,程琤是知道的。
准确来说,对方是讨厌任何一切来麻烦他的小孩。
只不过自己是被集中欺负的孩子,所以是医务室的常客罢了。
医师随便丢了点止血的药品在他的怀里就离开了医务室。
面前的人说要帮他。
她伸手的那一刻,下意识的,程琤拿着手中的东西,避开了她的动作。
面前的小人眼里的光黯淡下来。
他觉得心里有说不上来的难受。
“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垂眸拆着手中药品的包装,旁边的小女孩闷闷不乐地坐在床上。
透过玻璃的阳光,洒落在她的身上,使她整个人都闪闪发光。
像个苦恼的小天使。
不该这样的。
程琤的脑海中一下子浮现了这个念头。
身旁的这个小姑娘,不应该总是皱着眉头。
她应该什么样子的呢?
程琤一边给自己上药,一边悄悄地想。
她这张小脸,不适合皱眉。眉毛和眼睛一样,就应该弯弯的,像枚小月牙;嘴角向上扬,咧嘴露出她的小牙齿。
或许,还会有几颗牙齿掉落留下的豁口。
画面感十足,仿佛对方就是在自己面前这么笑。
想到这,程琤忍不住蹙眉。
他的记忆里,孤儿院最近并没有新收什么孤儿;这个孩子他之前也从来没有见到过。
为什么能想象出她笑的样子。
她的穿着也称不上有多么的华贵,头发也是乱糟糟的,一点都不精致。
总不能是哪个有钱人家的小孩吧?
手微微一用力,伤口处传来的疼痛感激得他瞬间清醒过来。
这个不认识的小孩,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一上来就喊自己哥哥。
是有什么目的吗?
自己不过是个孤儿而已,她想要什么?自己身上有什么能给她的?
不动声色地打量着面前的小姑娘。
但她好像对自己的视线异常的敏感,在发现他看着自己时,苦闷的小脸上瞬间换上灿烂的笑容。
还真掉了牙齿。
有点傻……
意识到自己在想一些乱七八糟无关的东西,程琤又很快收心,熟练地处理好自己的伤口,假装不经意地询问:“你是谁,为什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我是优优啊。”幼崽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一脸不解地问道:“是程琤哥哥你自己告诉我的。”
程琤只觉得有些熟悉,却记不起来从哪里听过这些话。
“我告诉你的?什么时候的事情?”
为什么他完全没有印象。
幼崽乖巧地回答:“就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程琤哥哥你自己说的。”
许是她的眼睛里的光芒太甚,不自觉的,程琤伸出了手。
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什么,已经伸到半路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他是疯了吗?
跟这小孩又不熟,他为什么要摸这个小孩的头。
自觉越界的行为让程琤觉得十分不自在,正要把手缩回来时,掌心绒绒的触感,让他整个人都愣住了。
幼崽的头发细软,揉起来的手感很好。
只是因为是对方主动蹭的,细绒挠在掌心的感觉痒痒的。
他想要缩回手,又似是在留恋这种触感,手多揉了几下。
回过神来,程琤像是被烫到了手般,迅速地收回自己的手。
紧紧地握成拳头,温热的感觉似乎还停留在他的掌心中。
面前的幼崽歪着脑袋看他,眼睛里写满了对他为什么不继续摸的不解和疑惑。
觉得变得奇怪都是因为面前的小孩,紧握着拳头的程琤冷着脸,推着轮椅准备走。
“程琤哥哥,你怎么不理我啊?”
见他要走,幼崽连忙跟在左右:“程琤哥哥,是不是优优又惹你生气了?”
“你要去哪里呀?可以等等优优吗?”
坐着的轮椅越来越快,程琤只觉得心烦意乱,想要快点逃离让他产生这种心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