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喘息道:“秦瑶光,她,她有问题,短匕,杀,杀不了人,只是,只是除掉她身上法器。”
长渊眉头紧皱,一语不发。
闻言,一旁的宫北杉走过来,对月长仪怒其不争道:“行云胡说八道,胡闹也就罢了,你怎么也跟着他胡闹!”
月长仪看向宫北杉,吃力地摇摇头,“我没有,宫哥哥,也,也没有,秦瑶光,真,真的,有问题。”
话落,她转身看向无相老祖。无相老祖坐在高坐之上,背后的屏风上绣着仙鹤祥云,衬得他神色安宁。
她祈求道:“老祖,我,我无意取他们性命,只,只想要还宫哥哥一个清白,老祖,老祖明鉴!”
老祖看了一眼月长仪,又看了眼长渊和秦瑶光,一挥手,那两柄短匕就来到了他的手边,老祖伸手触碰了一下那短匕,只见短匕没入他的指尖,却并没有留下任何伤口。
他抚了抚长须,似是在思索,片刻后,他问月长仪:“你这法器从何而来?”
月长仪脸上闪过一丝挣扎,沉默了片刻,还是如实道:“叶,叶无双给我的,她说,只,只要将短匕插入两人心口,就,就能破除法器。”
听到叶无双的名字,长渊的身体不由得一顿,他转向月长仪,目光如刀,似是要将她穿透。
秦瑶光紧紧抓住长渊的袖子,眼泪像是被打翻的珍珠罐子,滴滴落下,颤巍巍道:“师尊,师姐,师姐为什么不肯放过我。”
长渊眉头紧皱,看向月长仪,“叶无双两百年前因为暗害瑶光,被我发落到了雾霭崖底,你不知道吗?”
“我,我知道。”月长仪有些自嘲道,“我一开始,也,也以为是她心生妒忌,暗,暗害同门,可是,可是不是她,是秦,秦瑶光。”
“她,她身上的法器,可以让,让人忘却记忆,只,只钟情于她,长渊仙尊,你,你早就被她算计了,才会,是非不分,黑,黑白不辩!”
月长仪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她的话语也因为伤势变得断断续续。
而长渊面色一冷,下一瞬,抽出太虚剑,直指月长仪,凛冽的杀意让大殿中的温度仿佛都降低了几度。
就在此时,无相老祖挥手,一道金色的光束如丝带一般直冲向长渊,阻止了太虚剑的锋芒。
剑锋微偏,长渊回头问:“老祖,这是何意?”
无相老祖坐在主位之上,不慌不忙,笑眯眯道:“方才,月长仪所说,秦小友身上的法器可以抹除记忆,长渊道友前些日子也同老身说,总是被梦境所扰,记不清事情。既然如此,长渊道友不妨可以请莫掌门为你织梦,真相大白,也可让这些年轻人死了心,换秦小友一个清白。”
无相老祖话落,长渊沉默了片刻,大殿外月色明亮,照出他眼中思虑。
片刻之后,他看了看秦瑶光,又看了看老祖,道:“既如此,便请莫掌门为我织梦,也好还瑶光一个清白。”
大殿外月亮高悬,明亮的月光洒向大地,也照亮了剑冢后山无双的背影。
从万姯长老那里出来,她原路返回剑冢山脚下,找到了被自己遗弃的箩筐。满满一框子天续草散发着青草香气,她拎起竹筐,朝着剑冢走去。
回到剑冢之时,却发现陆慎拖着那身带血的衣服,正坐在洞府门前,左顾右盼,双手扣在洞口的岩石上,那对狐狸耳朵在空气中快速颤动,像是在寻找什么。
明亮的月光从树荫斑驳中倾泻而下,落在陆慎沉静的脸上,无双却不知为何从中读出了几分惶恐情绪。
“你怎么在这儿?”她拎着框子走到他身前。
见到她返回,陆慎缓了一口气,身体绷紧的线条稍稍松弛。
无双将筐子随意地扔在地上,问他:“为何出来……”
话落,又戏谑补充道:“怎么,怕我跑了把你扔在这里?”
陆慎没有回答,却伸手,轻轻攥住了她的裙摆。
见他手攥上来,无双皱起眉头,扯了扯裙摆,然后迅速地甩开他的手。
“神经病。”她说着,就往洞府里走。
可是陆慎并未因此住手,无双只觉身后什么东西扯了她一下,回头一看,陆慎不仅重新抓住了她的裙摆,那毛茸茸的尾巴也灵活地缠绕在了她的腰间。
毛茸茸暖乎乎的东西缠住自己的腰。无双一个激灵窜上天灵盖。
她瞪大眼睛,低呵道:“干什么?快放手!”
陆慎舔了舔干涸的嘴唇,声音带着些许无力:“我有些站不稳,师妹,能扶我进去吗?”
说着,他不但没放开,反倒将整个人都靠了上了来。
无双眼神微闪,看着他那虚弱的模样,想要下死手的冲动也只能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