缱绻的、不知停歇的亲密, 让两个人都渴求更多。
桥上月下这一吻终于终了。
狄兰磁性的低声响起,“你现在可以回答那个问题了?”他的鼻尖刮擦她的鼻尖, “你也可以先听我的。”
他的气息,他的吻, 他的每一寸着力, 他的声音……
狄兰.本廷克这个人, 让钱宁也沉溺在爱河里。
他们的心跳还未慢下来。
二人几次不稳定的气息交融之后。
“我很想你,宝贝, 我一直想要你。我爱你。”狄兰的声音从未有过的低沉温柔, 慢慢地, 他问她,“钱宁, 你想念我了吗?”
她从五月离开伦敦去G城,又去S市, 他们分开了快一个月。
钱宁的心尖被抓了一下又一下,她看着狄兰贴近的脸,讷讷点着下巴。
“说出来。”
狄兰捏紧她的下巴,盯住她的眼睛,命令道,诱哄道,恳求道。
钱宁缓慢掀起眼帘,专著去与那双眼睛对视。
高高冷峭的眉骨下,眼窝勾勒了一双深情与冷静并存的深邃碧眼,长长的下睫毛好像都有了这样的情绪。眼睛里,中心黑点的闪动带动了渐变绿色的闪动。有压迫与欲望,还有爱与浓情。
狄兰也凝神看着她的眼睛。
棕色瞳仁荡漾出一圈未知,瞳孔收缩的很快。这双眼睛澄亮魅惑,睫毛微微颤动。她睁了睁眼,眉头始终没有舒展开来。眼里逐渐有了更多的情绪,无论是哪一种,都让他想对她做出疯狂的事情。
“我想你了,狄兰。”
钱宁的两片红唇微微启动,温柔声音从喉咙深处发出,她顺着他的指力抬起了一点下巴,目光随之变得更妖娆。
狄兰感到心脏在胸口极为猛烈地跳动,他的拇指拨动她的下唇,“再说一遍。”
“我想你了,狄兰。”
这一遍,钱宁的声音更大,说得也更坚定。
狄兰轻柔吻了她的唇一下。
满是爱-欲的,或是纯洁纯粹的。
钱宁却蓦地踮起脚,捧住他冷硬英俊的脸,说了出来,“我也爱你,狄兰。我也爱你。”
狄兰的眼眸剧烈闪动,喉结反复滚动,但他一声不吭。
他知道,他知道她还有与这同等重要的话要说。
钱宁眨动了几次眼睛,重新握住狄兰温热的手,开始在寂静的桥上诉说:“恐惧是一种很真实,也很不讲道理的情绪。有人怕黑,有人恐高,有人想到某种动物就浑身不舒服。而我们所有人,都惧怕死亡与病痛。狄兰,对我来说的恐惧,你都已经知道。现在,我已经可以关灯睡觉,虽然我还不太习惯。我也不再恐惧爱你会让我感到失去对自己情绪的掌控。我诚心想跟你一起开启这场旅程,这场冒险。”
她说到这里,顿了顿,微微笑出来,“狄兰,我还有一个问题,一直很想问你。在你对自己的认知里,你仍然是一个独身主义者吗?”
夏夜的微风温柔抚过桥上两个年轻的身体。
“在一种意义上,我永远是。在另一种意义上,我已经永远不可能是了。”狄兰坦诚地看着她,告诉她,“那晚,你说的没错。当你很年轻的时候,你有很多很多事情可以做,找到自己,看见世界,征服世界。与人坠入爱河是最后一件你想做的事,也一定是最蠢最蠢最蠢的那一件。那个人会牵动你的情绪,甚至塑造你的灵魂。”
钱宁安静地笑了笑,唇角流出一点感怀。她依然不认为这是错的。
狄兰双手握紧她的双手,“除了,我愿意被你牵动情绪,愿意被你塑造灵魂。而我已然足够幸运,在很年轻的时候,就看见了一部分的世界真相。而我希望,你能在我身边,看着我征服世界。我也希望你让我在你身边,看着你征服世界。坠入爱河也许依然是最后一件你想做的事,可能真的就是最蠢最蠢最蠢的那一件。”他的嘴角这时傲慢自信地翘起,“但它同样可能是,也可以是,最美的那一件。”
如此,两双年轻漂亮的眼睛,在古老的桥梁上彼此凝望,万物失色。
这一次,当他箍紧她的腰,她已踮起脚尖。
他们描绘彼此的唇形,触碰最真实的触碰,跟随的节奏是绵延不止的心动。就这样温柔又疯狂地吻了又吻。
“好像这才是我们的婚誓。”钱宁面红耳赤,额头抵在狄兰的胸膛忍俊不禁道。
没有见证人。
又怎会没有见证?
美丽永恒的自然与人类巧思的建筑景观难道不是?
他们脚下的三一桥是,远处几个世纪前的建筑群也是,活着的、死去的天体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