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感谢你，爵士。”钱宁回以明艳笑容。
让钱宁感到啼笑皆非的是，她又与一位本廷克跳了一支舞。
到这支舞结束，时间正在逼近当晚的十一点。
“我把你的妻子还给你，狄兰。”威廉眨着眼跟狄兰道，“祝你们度过一个难忘的夜晚。”他也听说在地下的绅士俱乐部还有一个派对在等着这群年轻人。
威廉也曾经二十岁，他知道那会是怎样的夜晚。不管多荒唐，干了多少蠢事，如果说他不怀念，那定然是假话。
地下绅士俱乐部延续了椰厅的雍容优雅，但今晚还别有一番精英吊诡气氛。
着装要求依然是维多利亚风格。杰瑞在知道钱宁把维多利亚夜恰好放在这一晚之后，定下了这个dress code。
钱宁和狄兰、亨利一在俱乐部现身，起哄声和口哨声就伴随滚躁的音乐声响起了。
酒店老板和两个生日男孩，这是今晚这个地下派对真正的主角。
高雅昏黄的情调灯光里，人们接二连三地过来。
他们中的一些人，钱宁已经认得、见过。除了剑桥的，也有男孩们公学时期的莫逆之交，现在在牛津或者伦敦大学。还有一些亲密的家族朋友们。都不过二十岁、二十岁出头。
当第二个身着哥特风维多利亚长裙的漂亮女孩儿跟亨利说“好久不见”时，钱宁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劲，或者讲，意识到了杰瑞给亨利准备的是什么。
“杰瑞究竟邀请了几个你的前女友？”钱宁好笑又好奇地问亨利。这第二个居然还是她的校友。
“我不知道。”亨利茫然地摆着头。他脸有点红，换了中文低声跟钱宁讲，“我没跟她们拍拖过。”
一旁的狄兰显然是听懂了。钱宁看到他唇角弯动，看到他再次拿了怀表出来，看到他有点深沉地盯着她。她瞬时感到紧张。
不过，钱宁的紧张被忽然从亨利身后出现的杰瑞打断。查尔斯也在一旁。
“亨利，为什么你不告诉你姐姐，就在我们元旦碰到她的前一晚，你是怎么度过的？”杰瑞一手是令人沉醉的酒精，一手搭上了亨利肩头。他又带笑看查尔斯和狄兰。
但查尔斯和狄兰都没有接话。
“滚蛋，杰瑞。”亨利玩笑着骂道。
“我没那么好奇。”钱宁连忙说。她安慰地看了看亨利，又瞪杰瑞。
钱宁完全理解亨利此刻的尴尬。她不是没经历过那种尴尬。最明显的，夏天在G城时。她只是之前对亨利的这一面一无所知。
亨利淡淡一笑，他推了下杰瑞，不知跟杰瑞说了什么，二人一起往人从走。
“你是我的了。”
钱宁听到头顶传来性感危险的声音，伴随怀表关上的声音。
在魅惑的音乐声中，如此清晰。
她慢动作似的向他转身，抬头看他。
“你会信守承诺吗？”
狄兰听上去依然礼貌。只是礼貌中带着沉沉压迫。他看着她的目光还保留克制。但那点克制，好像随时会消失。
钱宁咬住下唇，瞥向墙上的精美花纹，目光毫无聚焦。
当她看回他时，她点了头。
他一动不动盯着她，眼睛里不再有任何克制，只有危险。
“Then come kiss me.”
Then come kiss me，
sweet and twenty.
莎士比亚，《第十二夜》。
钱宁微垂眼眸，黑睫眨动。过了一秒，她抬起眼，踮起脚的一瞬，双臂也攀上了狄兰宽阔的肩膀。
她贴住他性感的唇。小巧灵敏的舌尖尝到了香槟，他今晚还未喝过烈酒。
在下一个时刻，他一只有力的手臂终于绕过她不可思议的腰身。
她的声音被他听到，也被他吞掉。
疯狂的缠绵热吻中，他早已反客为主。
钱宁在狄兰的怀里，感到要窒息，却并不想停下来。
但她知道，如果再不停下来，事情会变得糟糕至极。
她本就有点气他，干脆轻咬了他一下。
狄兰一点点离开她的唇，手臂没有一点点松动。
他深邃的绿眼凝视她，透着一点坏，似乎很清楚她为什么咬他。他舔舔嘴唇，正欲说话，微抬的眼光，看到她身后状况。
钱宁在狄兰怀中转身，这一开始很有难度，因为他抱太紧。当她转过半个身体，他抱得更紧。
这个激-烈法式毫无意外被很多人看到，只是没有人起哄。
亨利回来时，手里多了一支细雪茄和一杯酒，他脸上是万分调皮的笑容。他身边的杰瑞与他一样，眼神活泼，笑意满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