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
众人都松了口气。
“没看出来。”
“景司哥厉害啊,魔术都会。”
“……”
顾景司环视一圈,“既然没人看出来,那这手镯先由我保管一晚上,后续我来处理。”
“都早起忙了一天,早点休息,睡个好觉。”
宁素君陈耕砚不在场,论咖位,论年资,顾景司都是这里第一位的,而他一贯以来的言行名声也极好,无论姜漫漫苏璨星都得卖他一个面子,有他担下这事儿,在场众人都很是信任放心。
“确实,早点休息,虽然明天不用拍摄,但也得早起下山。”
“走了走了,已经困了……”
不一会儿,周围的人陆续散开。
顾景司洗漱完,走向自己的帐篷,却突然被苏璨星叫住。
“景司哥!”
苏璨星站在黑暗中,神情难辨。
顾景司和姜漫漫联手,手镯在他们谁手里,没有本质区别。
但顾景司出面,她不可能像对付姜漫漫一样,再收拢众人对付他。
她勉强扯起一个难看的笑,目光忧伤。
“景司哥,这真的是奶奶送我的成人礼……”
“我刚说了,今晚先由我保管。”顾景司声音平和,明明笑着,却透着不容置疑的意思。
苏璨星幽幽看着他。
“景司哥,你一直没有信我,是不是?……”
“是。”顾景司毫无怜香惜玉之意。
“为什么……”
“可能因为她是姜漫漫吧。”
“可她不是真的漫漫,她自己都承认了!”
“是啊。”
“那你为什么还帮她,你不想让真正的漫漫回来吗?”
“想。但是,她就是漫漫,不是吗?”
顾景司看着苏璨星,似笑非笑,眼神锐利。
苏璨星一怔。
“她,她不是真的漫漫!你看过那本书了!”
“嗯,看了好几遍,写得挺不错的。”
“……是里面有什么不对吗?我说过,里面偶尔会有一些和现实不太对应的地方,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没有不对,或者应该说,很对。”顾景司想起什么,笑了笑。
“你知道吗?这里,荣山,是姜漫漫的故乡,但我问过她,她对这座山没有丝毫印象。”
“她很小的时候就离开这里了,没印象很正常吧?”
“对,就是这里。”
“什么?”
“真正的漫漫是云容山人,假漫漫才是荣山人。你给我的书上没写任何关于假漫漫和荣山的事,为什么你会对她的过去这么熟悉?”
苏璨星的脸上出现一瞬的慌乱。
“因为,因为我怀疑她,所以专门调查过。”
“很巧,我也调查过,三次。最近一次是我亲自去的,就在前天上午。她还有几个不太来往的亲戚住在新荣村,我问了和之前调查一模一样的问题,她的亲戚们也给了我一模一样的回答。”
“既然问题一样,那回答一样也很正常吧?”
顾景司摇了摇头,“很可惜,不正常。人的记忆是流变的,哪怕对同一个问题,如果需要回忆,每次回忆都可能会有不同的重点、细节和表述。如果每次回答语言和用词都一致,在刑侦上会考虑是串供,比如,有人事先编出了一套说辞……”
“但也有可能只是巧合吧?比如她那些亲戚后来和她不熟了,就只记得她小时候的事,多次被人问起,就下意识给了同样的回答……”
“加上你现在的反应呢,还是巧合吗?”
苏璨星突然停下,看到顾景司脸上的玩味表情。
她当即明白,她再一次,掉入了顾景司的语言陷阱。
她调查过假姜漫漫,这可以解释她为什么那么熟悉她的身世。
但如果她确信现在的姜漫漫是假的,和她梦中的漫漫不同,一旦被人怀疑,她在反驳时,肯定会优先例举出很多真假漫漫的具体差别,比如性格口癖的不同、某个行为的差异。
可她刚刚却一直在纠结“设定”,试图通过“设定”的真实性,说明假姜漫漫确实存在。
“我,我只是……”苏璨星快速寻找着合适的理由。
“其实,荣山和荣村一开始就不是重点。”顾景司却突然话锋一转,“如果假漫漫的目的是夺走真漫漫的身份,那她一定会掩饰荣村的出身,而不是明明白白把荣村写在履历上。这很好理解,不是么?”
苏璨星呼吸一滞,手脚冰凉。
果然,射影笔吐槽“毫无用处”是对的,她试图把两个姜漫漫分开的任性之举,最终并没有任何作用,反倒暴露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