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人马之间力量悬殊,他的动作完全无效,仅仅两秒,他再次被撂倒。
这画面,看着不是人驯马,而是马玩人。
马场大叔开始还有兴致看,此刻已勃然变色。
“你小子!有没有脑子?!力气不够经验不够你还拉着绳子干嘛?嫌命长啊?!”
他冲过去,挡在小伙子前面,伸出粗壮的手拉住驯马绳。
“叫你没事多吃点饭,多长几两肉,还不快往后退?——”
他话没说话,出其不意被犟马巨力一带,摔了个嘴啃泥。
但他卸力的功夫极好,一个鲤鱼打挺站起,啐了口唾沫,就继续和马对峙起来。
“别傻愣着,你去把牛叔叫来!快点!”
他一边与公马周旋,绳索时紧时驰,一边催促小伙。
小伙面有不服,但还是闷了句“你注意安全”,转身往马厩处跑去。
“我当然会注意安全,我又不傻!”
马场大叔愤愤地嘟囔,但目不转睛地关注着马的情况,准备一有情况就采取对策。
这马可能也是刚被驯服,还有些欺软怕硬,刚才见是那青年就存心逗弄,此刻见是训过它的大叔,一两次甩性子都被压下,知道讨不到好,老实下来,打了个响鼻。
“你这小机灵鬼!”
马场大叔面上浮起笑容,眼神又爱又恨,伸手揉了揉马耳朵。
他从旁捡起掉落的马鞍,关注着马况,往它身上套鞍套缰绳。
那马见到马鞍缰绳,还是有些躲闪,勉强被套上后,长长的矫健身体左摇右扭,马蹄踢踏,显得很不耐烦。
“就非得多骑一下才服是吧?”
大叔摸了把马鬃毛,正要蹬上马,突然被人喊住。
“等一下!”
出声的是武媚娘。
“让我试试!”
她眼神发亮,满是跃跃欲试。
“小姑娘,你别开玩笑了。”马场大叔皱眉,“你刚才也看到了,闪电脾气不好,性子烈。要是弄伤可不是玩的。”
“你想骑马,我一会儿给你选匹性情温驯的小母马,那个更合适你。”
武媚娘却是毫不犹豫摇头,斩钉截铁,“其他马没有这匹好,我就要骑这匹,我看中它了!要是我摔了,也不要你赔。要是我把它弄坏了,我赔你钱——反正我也不会伤到它!”
她转向姜漫漫:“你把直播开起来。”
姜漫漫错愕看她,“现在就开?”
她都不敢走近那匹马,生怕它一个不爽无差别攻击,武媚娘却竟然想着骑它,还要开直播。
她有些犹豫,但还是拿出设备,因为她知道,武媚娘其实是个很好面子的女孩子。如果不是有充足的把握,她不会让她开直播。
在观众面前摔个四仰八叉可不好看。
马场大叔本就满脸黑线,听到开直播,更是不忍直视。
“喂喂,我说你们两个小姑娘,网红也不是这么当的,要是在我这里闹出人命,我这马场还开不开了?你们想不开,出门左转自己去开摩托,别来霍霍我家马。”
马场大叔自己也常拍视频和直播,给自家马场做宣传,逗映账号如今也有小一万粉。
网红们的不要命做派,他在新闻上看过不少,自家马场也遇到过一些,但这么疯的还是第一次见。
这要是真拍,出的哪是驯服烈马的节目效果,分明人类死亡的1000种奇怪方式之一。
他脸色不悦,开始往外赶人。
大不了不做这单生意,拿个差评,真要闹出事,他这匹新买的马说不定都搭进去了。
姜漫漫很理解大叔的做法,毕竟类似的事她也在网上见过,比如有网红不经主人同意去逗主人宠物,最后被宠物弄伤,闹上法庭。
将心比心,要是她自己遇到这种事,非得驱邪连跨十个火盆去晦气。
但武媚娘的动保和法制思想和现代人还是不同,她以为嘴上打包票或签字画押,只要有人见证,她哪怕出意外也不用大叔负责。
一大一小两个人就僵持在原地,谁也不肯让步。
姜漫漫眼看大叔一脸无语准备赶人,忙出声打断。
“老板,那个,她其实是熟手。”她转向武媚娘,“对吧?”
“当然!我三岁就开始骑马了!”武媚娘叉腰,“比这烈的马我都骑过。”
她小时,父武士彟历任利州、荆州都督,是标标准准的武官将领,家里三姐妹哪有不会骑马的?
“谁敢让你一个小姑娘骑烈马?说是烈马,交到你手里肯定早就被驯得服服帖帖了。”马场老板完全不信,且很是鄙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