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发生的太快了。
巨大的声响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松田阵平失态的叫喊道:“研二!”
宛若失去幼崽的母狮,悲怆的难以自抑,他发狂似的朝着公寓进口跑去,却被同僚们纷纷拦住。
“啊啊啊。”
松田阵平不知道自己在呐喊些什么,他大概是想说些什么的,可喉咙里只发出一阵阵的嘶吼。
幸村精市抬头望去。
爆炸的位置大概是20楼,而他住在23楼,若是李子白走楼梯下去,途中耽误一点时间,确实会在那个位置。
那个年轻人死了吗?明明看起来和他差不多大,刚出来工作不久吧,或许上个月还为自己发到工资而高兴不已,可现在一条鲜活的生命就这么逝去了吗?
不是幸村精市对那些拆弹人员冷漠,他同样感到悲痛,即使那些人他从未见过面。
但李子白是刚刚才和他相处过的人,生命就这么消逝,让他更感无奈和悲伤。
混乱持续了一会,很快就稳定下来,松田阵平被允许上去时,立马一个健步冲了出去。
幸村精市也想去,却被警员拦住了脚步。
警员道:“现在上面是个什么情况还不清楚,您还是不要上去了。”
幸村精市沉默了一会,点了点头。
他拿出李子白给他的那张名片,语气晦涩不明的说:“那个人是御光堂的工作人员,若、若真有什么事,你们记得联系那边,好联系上他的家人。”
随后拿出一支笔,将自己的电话留给了警员,“若是有什么情况,希望您可以告知我。”
真田弦一郎在交通管制解除后,立马跑了过来,满心的焦虑在看见站在警车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幸村精市时平复下来。
他快步上前,脸上满是担忧,“你没事吧,精市。”
幸村精市摇了摇头,他很难说自己现在是个什么心情。
李子白现在也很难说自己是个什么心情。
“我错了,我早知道如此,我就该、呜呜。”一名长相周正,皮肤黝黑的警员抹着眼泪,哭唧唧的,说到一半时,呜呜的嚎了两声。
平复情绪后,吸着鼻子,用着李子白递过去的卫生纸擤了一下鼻涕,鼻头红红的,委屈巴巴的接着说。
“呜呜,我老妈一直不同意我去爆炸.物处理班,她希望我转文职,呜呜呜。”
一名皮肤微微白皙的警员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脸我懂,毕竟他的家人也很不乐意他做这个。
“我原本想着这次后,好好和老妈聊一聊的,呜呜,她打电话给我,我还直接给挂了,想着反正都打算回去聊了,不想这会听她唠叨。”
皮肤黝黑的警员直接嚎啕大哭,“我错了,我就不该这么做,呜呜呜。”
皮肤白皙的警员也默默抹着泪,“我也是,我应该和老爸好好说的,我相信他最后一定会支持我的。”
“我老是和他抬杠,我真的错了,其实有话可以好好说不是。”
两人相视一眼,同病相怜的心理让他们紧紧的拥抱在一起,仿佛给予对方力量似的,一起为这场哭嚎添砖加瓦。
李子白:“……”
唔,真的好吵。
面无表情.jpg
一旁的警员们也叽叽喳喳的说了起来。
“我错了,啊啊啊,我小时候怎么那么歹毒,我居然用火去烧蚂蚁窝,我还拿热水灌它们的家,我真是太歹毒了。”
他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我真的太过分了,蚂蚁招我惹我了,要被我这样对待,啊啊啊。”
听见这个自述,众人诡异的顿了一下。
欸,那啥,好像我小时候也干过。
呜呜,更难过了,怎么办?
他们要不要去给蚂蚁立个牌子什么,让它们一路走好。
萩原研二拿出香烟,还没点上就引来众人的注目礼,他默默的把烟拿在手里。
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笑的就像净化了一样,“我知道,吸烟有害健康,我不抽了。”
没一会,他的脸上再次落下几滴泪,悲伤的说:“你们说,我怎么这么混蛋。”
“松田那家伙每次都好好的将防护服穿着,哪怕天气再热也穿着,可我……”萩原研二捂住嘴,不让自己的哽咽声传出来。
“我怎么能不穿,哪怕再麻烦,哪怕再热,哪怕需要人帮我穿,我都不能不穿啊。”
说着说着,他的眼泪流的越发的汹涌了,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缓过来后,他继续说着自己的罪名,“外面还有那么多可爱的小姐,我要是一不小心阵亡了,该多伤她们的心。”
想到那些美丽可爱的小姐姐,他更伤心了,哭嚎起来,捶胸顿足,伤心不已。
一旁也哭着的警员们突然想起,萩原这个家伙超级受欢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