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鲁斯一声不吭。
克拉克出现在屋外，落在被繁花装点的阳台上，打开玻璃门走了进来：“布鲁斯，我很抱歉。”屋里的酒味浓的过分，他能听见沉重的呼吸，还有悲伤的心跳。
布鲁斯抬手示意：“不，与你无关。”
超人走进屋，俯身查看他的情况：“布鲁斯，你…”
“我可以暂时离开了。”阿尔弗雷德说：“肯特先生，希望你能劝说老爷，公墓不是个合适的地点。哪怕是海葬，沉入哥谭湾。”
布鲁斯嘭的开了一瓶酒。
克拉克坐在旁边的单人沙发里：“为什么？亲爱的，你跟我说说话。”
“小丑抓住了他，知道他和我的身份。如果我看起来很爱他，小丑会设法挖出他的尸体，在一个有意义的地方埋下炸弹，让我做二选一，选择死去的杰森的尸体，或是学校或医院的活人。”
布鲁斯微微发抖：“譬如杀死一个人，或是设计谋害他的生命；诬陷清白的好人，毁弃亲口发下的誓言；在两个朋友之间挑拨离间，使他们变成势不两立的仇敌；穷人的家畜我会叫它们无端折断了颈项；谷仓和草堆我会叫它们夜间失火，还去吩咐它们的主人用眼泪浇熄它们；我常常从坟墓中间掘起死人的骸骨来，把它们直挺挺地竖立在它们亲友的门前，当他们的哀伤早已冷淡下去的时候；在尸皮上我用刀子刻下一行字句，就像那是一片树皮一样，‘虽然我死了，愿你们的悲哀永不消灭。’嘿！我曾经干下一千种可怕的事情，就像一个人打死一只苍蝇一般不当作一回事儿，最使我恼恨的，就是我不能再做一万件这样的恶事了。”
他喝下一大口酒：“杰森很喜欢莎士比亚，认为莎士比亚为小丑写了独白，以及最终结果。”
克拉克没法说话，没有什么能阻止小丑作恶。
“布鲁斯的父母……那不是我的错误。但杰森是因为我的错误而去世，我应该发现，我应该救他。”
“蝙蝠侠救了很多孩子，为什么没有杰森。蝙蝠侠救不了的孩子那么多，为什么杰森在其中。”
“我连我的家人都无法保护。克拉克，蝙蝠很失败，布鲁斯也很失败。”
“杰森深爱着哥谭，仇恨一切犯罪行为，他急切的想清除罪恶。我应该和他深入的谈论这些理念，社会和法律…以及政治。”
克拉克绞尽脑汁的安慰他，B已经失去太多了：“我了解魔法，在死后的世界”
“嗤。”布鲁斯气的瞪他：“你了解魔法？是尝试的次数太多吗？”
克拉克上个月作为记者去调查事件时，用超级速度冒充魔术师，根本没人发现。没有人比我手速更快，收入之丰厚令人想兼职。
他坚强的说完：“人应该相信死后的世界，分离的家人终能团聚，这样活人会好受一些。”
“不，不会。用谎言欺骗自己没有意义。”布鲁斯倒在沙发里，像一个口渴的小男孩喝汽水一样喝掉一大杯威士忌，又斟满一杯，冰球变得很小了：“加冰。”
克拉克对杯子里的酒吹了口气。
“当我死后，布鲁斯埋葬在韦恩家族墓地里，蝙蝠侠埋葬在哥谭公墓里。罗宾应该在蝙蝠侠身边。杰森除了罗宾的身份之外，没有私人生活。”
克拉克：“……”
他缓慢又坚定的说：“我希望…你…会保存在孤独堡垒中。直到宇宙毁灭，我的生命走向终结。”
布鲁斯痛苦的捂住眼睛：“别在折磨我了。”
地狱的火始终在灼烧，融化的油脂成了阻燃剂。
但超级英雄们没有回避问题，反而孤独又无畏的谈论死亡。
自己的死亡，爱人和家人的终究会面对的死亡，战友的可能发生的死亡。
“这是我的错误和失败。我把他带进危险中，我让他孤独的走向死亡。他会后悔做我的儿子。”
“我没能保护好他，也没能及时赶到。很多次，我不能救下所有人。蝙蝠侠不是无所不能。”
“我救不了哥谭，也救不了我的儿子。”
“他应该服从命令。”布鲁斯沉重的叹息：“实际上，我应该明白，青春期的男孩子不会服从命令。他急于证明自己，对哥谭，对蝙蝠侠。”
“杰森教会我如何做一名父亲……我给了他错误答案。现在所做的任何事都于事无补。”
“克拉克，你知道吗，死者的灵魂无知无觉，在犯罪巷里没有一对夫妻的灵魂。”
冰冷的酒精几乎要把人冻伤，又令人打着冷颤感受到一股炙热和迷醉眩晕。
一整天的放纵，两箱白兰地和威士忌已经足够了。布鲁斯调整不好心态，但明白自己需要尽快恢复战斗力，以便应付随时出现的突发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