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刚准备穿外套,闻声停了下来,直接来了一句“不舒服可以请假。”
这哪行!留在家里不就什么都干不了了吗?
阿尼亚连忙摇头,“我爱学习,学习使我快乐!”
琴酒怀疑地看了她一眼,上前摸了一下她的额头。
在确认这孩子没有发烧说胡话之后,他只得将手中的车钥匙重新放到了桌子上。
“给你十分钟,我开车送你去学校。”
“爱你哟爸爸!”阿尼亚立刻高兴地跳起来,然后想起来自己现在是病弱人设,连忙又假装咳嗽了几声,然后一溜烟跑回自己房间换衣服去了。
*
苏格兰站在路边,粗壮的梧桐树飘落了最后一片落叶,这一个季节的生命也走到了尽头。
他来到组织核心行动小组的第一个任务,就差点让他露馅,之后更是连做了好几夜的噩梦。
梦里,那些求助和惊惶的目光仿佛还在眼前,他很想伸出手,但是旁边琴酒和伏特加的目光紧紧地盯着自己。
地狱的大门很快就关上了,他在当晚就给警视厅的领导发去了情报,却只获得了不要轻举妄动的指示。
“我们培养你,花这么大代价把你送到那里做卧底,希望你不要刚接触到核心,就因为一时之勇而破坏了大局。”
那天晚上他失眠了,因为他怕一闭上眼就会看到那些画面。他握着手机翻来覆去,不禁想起了自己的那个好友。
Zero,他在组织这么久,是不是也遇到过很多次这种情况。那种无能为力的感觉他是怎么处理的呢?
苏格兰在屏幕上翻到了那个人的联系方式,但是他的手指长久地按在拨打键上,却迟迟
没有按下去。
他们这些卧底,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任务,不到万不得已是不能互相联系的,以免到时候一个人暴露了身份就导致全军覆没。
苏格兰站在初冬早晨的冷风中,他将风衣的领子解开,故意让如刀的空气钻入脖颈,让混沌的大脑变得清晰。
七点四十了。
苏格兰看了一下手机,他有些奇怪。因为根据情报,琴酒应该是个非常严格守时的领导,不应该出现现在这种迟到的情况。
难道是行动有变……或者是自己被发现了?
正在他开始有些焦虑的时候,远处一辆黑色的保时捷慢慢开了过来。
车窗打开,后座的一个粉头发小女孩和他大眼瞪小眼。
“叔叔早上好啊!”阿尼亚抱着奇美拉,歪头看着他。
“早……早上好。”苏格兰一脸懵逼,在小女孩的催促下才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苏格兰瞄了一眼前面驾驶座的男人背影,有些吃不准现在是什么情况。
鉴于上次的情况,他根本没有朝着女儿的方向想,而是以为这又是被组织诱拐的实验对象之类的。
“不该问的别问。”仿佛是猜到了他的心思,琴酒直接把路堵死,“不该说的别说。”
而读到了苏格兰想法的阿尼亚,更是神秘一笑,故意隐瞒了自己的身份。
由于阿尼亚说,自己不想被同学们看到坐着保时捷上学,所以琴酒还是在距离校门口有一段路的地方停下了。
在阿尼亚将头探出车窗,确认没有熟人的时候,琴酒从副驾驶的座位上拿出了一盒儿童感冒药。
苏格兰眼睁睁地看着阿尼亚非常自然地接过了药,然后跳下车,临走还神气活现地跟他们说了再见。
他顿时满脑子问号,觉得自己现在是不是在做梦。
到底什么情况,琴酒这是对诱拐的实验体最后的温柔?他百思不得其解。
这时候,他忽然发现旁边的座位上,居然遗落了一只奇奇怪怪的四不像玩偶,看起来是那个小女孩不小心遗落在了车上。
*
阿尼亚听到汽车的引擎声远去,此时她还没走到学校门口,却已经回身站在路边,打开了别在白色毛衣上的粉色蝴蝶结变声器。
“喂,”小林老师在办公室,忽然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请问是哪位?”
一个浑厚的男声瓮声瓮气地回答,“你好小林老师,我是阿尼亚的爸爸。”
“哦?是金先生吗?”小林老师有些惊讶,这个神秘的家长从来没有主动联系过她。
“是的,阿尼亚早上感冒了不舒服,我帮她请一天假。”
……
于是,我们的坏学生阿尼亚,自己给自己请了病假。然后就站在路边把自己的轮滑装备从背包里拿了出来,利落地穿上了。
然后她又拿出了一个小兔子头套,把自己那惹眼的粉红色头发和小犄角盖住了,只从眼睛的部位露出了圆溜溜的大眼睛。
她带着自己的空气拳套,当然此时还是普通的保暖手套外表,然后看了一下手腕上的表盘显示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