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您自可放心,我们也不是什么宵小之辈,只是我家夫君如今成了这副模样,我们也是实在没有办法了才……”朝着里屋里瞥了一眼,叶婉凝尽力稳住自己的情绪,她晓得以墨这法子不好,但是也没得办法了,若是再不找个大夫来看看,那文桢怕是真的没有活路了,转过头,看向那颤颤巍巍的大夫,深吸了一口气,叶婉凝开口道:“大夫,求求您了……”
“夫人,不是我不想啊,只是……”那大夫转过头,看了苏文桢一眼又瞥向叶婉凝,满是无奈的叹了口气开口道:“只是这公子的病情我们城内的大夫都晓得,我们……我们也是没有办法啊……若是等会……”话还没有说完,那大夫转过头看像一旁脸色难看的厉害的以墨开口道:“若是等会子实在是没辙了,这位公子把我……”他深吸了一口气,看着叶婉凝的眼里满是惧意,“我……我……我可不敢……”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以墨!”见着以墨欲上前,叶婉凝连忙拦住了他,若是再将这位大夫得罪了,到时候传了出去,那怕是真的就没法了!
“那么……”踌躇了好半晌,手中的帕子都被揪的看不出形状来,叶婉凝抬头,看着那大夫似是终于下定了决心,她咬着唇开口道。
“以墨你先离开这里,大夫,我保证,您绝对不会有任何危险。”说完,叶婉凝却是“噗通”一声跪了下来,抬头看着那大夫,她哭着开口道:“大夫,求求您了……”
“哎!你这是……”饶是没有想到她会这么求自己,终于是忍不下心来,那大夫看着叶婉凝点了点头道:“我可以答应你,但是……”他转过头,看了以墨一眼又转过来看着叶婉凝开口道:“到时候你可得帮我拦着这位公子!”说完,他便头也不回的朝着屋内走了进去。
等待是煎熬的,大夫出来时,已经快到了正午,屋外依旧是暴雪,心凉了,倒也不觉得有多冷。好不容易等到厢房门被打开,便见着那大夫递了一张纸给站在一旁的以墨,是药方么?深吸了一口气,叶婉凝僵硬着笑脸缓缓的迎了上去,“大夫,我家夫君……”
“只能先暂时用药物压住他体内的寒性。”叹了口气,那大夫转过头看向叶婉凝满脸遗憾的开口道:“不是我不想,是实在是无能为力了。”好一会儿,他又开口道:“若是他再次吐血,夫人你们就……”摇了摇头,那大夫开口道:“你们就准备后事吧。”
准备……后事……这四个字一下一下的敲击着叶婉凝的心房,她从未觉得如此手足无措过,好一会儿,她抬起头,看着那大夫眼神中依旧带着些许的迷惑,“大夫……您……您……您这话的意思是……”
看着眼前失魂落魄的人儿,大夫没有说话,只是叹息着摇了摇头,他伸手拍了拍叶婉凝的肩膀,低声道:“夫人,节哀。”
叶婉凝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进屋子的,很久之后,是辰良的那一声呼唤才让她有了知觉。
“娘亲……”
只觉得自己的右手被牵动,叶婉凝低了头,看见不知何时进屋的辰良,只见他眨了眨眼睛,看着她的眼中有些疑惑和不安,“娘亲,你在这里做什么?”
急忙将自己失魂落魄的姿态收起来,叶婉凝扯了扯有些僵硬的嘴角,看着叶辰良笑了笑,随即又将他抱了起来,搁置在腿上,“爹爹睡着了,娘亲怕他等会子冷,便过来瞧瞧。”
这些日子苏文桢对于辰良的影响她不是没有看见的,在辰良心中,他非常重要,虽说辰良年纪小,却也不是什么都不懂,所以苏文桢重病这件事他们是一直瞒着他的,若是让辰良知晓了这件事,他不知道会有多伤心,伸手摸了摸辰良的头,叶婉凝只觉得满心的不是滋味。
“娘亲,爹爹什么时候醒来啊?”坐在叶婉凝腿上,探头看了苏文桢一眼,辰良又缩回了身子,转过头看向叶婉凝开口道:“爹爹还说要陪辰良打雪仗的。”
“过两日便醒来了。”伸手摸着辰良的头,叶婉凝的声音有些哽咽,好半晌,她看着辰良,笑的比哭的还要难看,“爹爹是不会骗你的,他一定会醒过来的,不过是这几日事情有些多,累到了,便想着多睡几日歇会儿。”抿了抿唇,她伸手在辰良嘴上点了点又开口道:“可别吵到了你爹爹,小声点知道么?”
“晓得了。”满脸严肃的冲着叶婉凝点了点头,辰良伸手抓住她的手开口道:“娘亲,辰良知道了,辰良在这里陪着娘亲等爹爹醒过来,他都答应辰良去打雪仗却没有去,等到爹爹醒过来要打他屁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