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不匪看着一脸惊悚的郎君,颇有耐心,笑着安抚:“不必担心,我会对你负责。”
卫子虞:“……!”
“你……我……你和我……”卫子虞到嘴的话,却是没法说出口。
花不匪果断附和:“你我已经生米煮成熟饭了。”
在花不匪炫灿的笑容里,卫子虞一度昏眩,只觉得的一切都是那么的不真实,他若是个女子,大抵会当场羞愤自刎。可他不是女子!他要继续“苟活”下去。
皇宫。
帝王一直关注着花家的动静。
花不匪回京后,帝王已经明确表示,有意给她赐婚,却是被花不匪婉拒了,这几日,花不匪更是以“身子沉乏”为由,一直拒绝入宫。
花不匪是花家这一辈当中,唯一剩下的一条血脉了。
她的婚事至关重要。
花不匪在府上开设宴席,邀请了诸多适婚的京都世家子弟,帝王担心花不匪打算自己择婿,所以,早就指派探子盯着花府。
探子快马加鞭送了消息入宫,闻言后,帝王一度以为自己幻听。
一旁的曹公公,脸上的阴损之色更甚。
“皇上,花将军与卫大公子酒后乱/性,这事怎么就那么巧合呢?”
“卫世子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人物,怎又为了与霍少将军抢夺一个女子,而当众大打出手?”
“听闻那叶大小姐,是冀州首富之女,容貌极为娇妍明媚呢。”
曹公公此番话一出,帝王对花府今日发生的事,就更为好奇了,更是记住了叶棠此人。
帝王龙目微眯,他虽是大长公主的胞弟,但常年沉溺修仙悟道,服用了太多五石散,容貌看上去憔悴老态。饶是如此,上位者对拢权的念头,从无半分消减。
帝王年轻时,因着一次梦魇,梦见自己的皇权最终会葬送到四大将门之手,所以,他设法对四大将门之一的赵家下手了。剩下的花、霍、卫三家,正好相互抗衡、制约。他绝对不允许旁人打破这种平衡,一旦平衡被打破,他便一个不留。
“继续给朕盯着!”
“是,皇上。”
探子奉旨退下。
曹公公开始添油加醋:“皇上,今日探子上报的两桩事,皆有蹊跷呀。花卫两家若是联姻,将无人可以压制。那叶大小姐不过就是商贾之女,她被卫世子与霍少将军抢夺,不过就是因着叶家富可敌国。”
“富可敌国”四个字,像是一剂良药,让帝王瞬间清醒了几分。
帝王喃喃说:“冀州叶家……那女子多大了?”
曹公公伴君数年,甚懂帝心,忙笑着说:“年方二八,暂未婚配,是个美人呢。”
帝王眼底神色更沉了几分:“是么……”
他倒是突然有了兴趣。
花府的动静闹得很大,也传到了大长公主的耳朵里。
卫家一行人从花府归来,卫子虞去了庄氏面前下跪,卫子衍、霍晏礼,以及叶棠,则被叫去了碧落院。
卫子虞今日算是吃了哑巴亏,当下,除却在母亲跟前下跪认错,他也不知该如何是好,脑子里一团乱麻,二弟也有事缠身,无暇顾及他。
庄氏震惊不已,看着自己兰芝玉树的好儿子,她一时间愉快的接受了事实。
“儿啊,你当真……把花家小将军给睡了?你行啊你!此前迟迟不愿意说亲,也看不上京都贵女,不是嫌这个太过娇弱,就是嫌那个过于造作。敢情,你是喜欢花小将军这样的女郎啊!”
庄氏恍然大悟。
要知道,寻常世家子弟十五六岁便可以说亲了,更有甚者,十三四岁就开始启蒙。
可卫子虞已经二十出头,身边就连个通房丫头都无。
庄氏一度以为儿子有旁的癖好。
卫子虞一个头两个大,见庄氏似是欢喜,他纳闷:“母亲,您不怨儿子?儿子这次闯了大祸了,如此一来,卫家与花家岂不是要联姻?”
庄氏不懂朝政,不过,她也大概能明白一些道理。但当年赵家倒是不曾与高门联姻,还不是说没就没了?
庄氏的想法与卫子虞不同,她故意悠悠一声长叹:“可眼下,米饭都出锅了,咱们不可不认账呀!今日登门花府的人都已知晓,便是伯府上下也都知道了。老太太那边也着人来问了。”
见卫子虞似不想结亲,庄氏忙不迭说:“儿啊,花将军一个女子,独居在京都,咱们不能欺负人家呀。她好歹是将门之后,你既然睡了人家,务必要负责!”
“这种事,你倒是无所谓,可人家花少将军是个女子,你若不娶她,让她今后如何在京都做人?她会羞愤自尽的!届时,你就是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