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益州知府府邸,花厅内几人坐在饭桌前,桌上玉盘珍馐,身边美姬爱妾,好生惬意。
“什么,京师来人了!怎么现在才收到消息,一群废物!”益州知府卫良听完禀报,从位置上惊起,一脚踹在了地上跪着的下人身上,摔碎了手里的酒盏,怒道,“你们怎么办事的,竟然让他们进了益州。”
“大人,他们走的水路,我们的人没办法在水上拦人,京师那边传信说这次是……是圣上密旨。他们一路并没有张扬,所以我们京师的探子收到消息也晚了,这已经过去好几日才知道京师遣了人下来。”
卫良听了下人话,沉声问道:“知道他们都有什么人吗?”
“得到的消息是两男一女,武功都不低。”下人战战兢兢地回话。
桌上绿袍锦服的男子左搂右抱,喝了一口美人送到唇边的酒,笑得猖狂道:“卫大人,来来来,气大伤身,朝廷来人像之前那样直接做掉就好了,这次就三个人有什么好担心的,而且他们手里头道还是密旨,死了也没人知道是我们做的。”
卫良听后摸了摸自己的胡茬,狞笑道:“钱员外说的对,把这几日京师来的可疑之人全杀了,宁可错杀绝不放过。”
下人领命离去,卫良才放心地回到酒桌上和几人
继续共饮,推杯换盏之声不绝。
另一边在城门口,三人远远就看见有守城士兵在验看公凭,还带走了不少人,随便抓了一个人询问才知道,昨夜知府突然下令但凡公凭上记录来自京师的人无论男女全部被带走,听到这里三人大抵已经清楚了是怎么一回事,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
“我们等一下分开走,用这份公凭。”白裴衍将手里的通关文牒交给了二人。
杨涧、楚安歌摊开一看,三人的记录全部由京师改成了姑苏。
“阿衍,伪造通关文牒按南渊刑统,罪止杖一百。”杨涧瞅着手里的公凭看了眼白裴衍,指着上面的姑苏人士道,“你身为朝廷命官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事出从急,杨大人要循规蹈矩,我们怕是连这都城的大门都进不去就要死于非命。”楚安歌不知道白裴衍是如何作伪的两份度牒,眼下这确实是最好的办法,拉了他的夫君到身后,对着杨涧道,“我们在这里逗留太久了,再耽误下去门口守城士兵要注意到我们了,快些进城去。”
他们拿着通关文牒分开走很快就成功进入了益州都城。三人寻了城中的白家酒楼住下,直到房门前无人逗留,房内众人方暗暗松了一口气。
楚安歌站在窗边,盯着下面来往巡逻的衙役,蹙额道:“阿衍,这蜀地的白家酒楼你的人有几分可信?世人皆知你白家小公子乃京师的提点刑狱公事,若这些人不可信,我们住在这儿岂不是自投罗网?”
“你的担心不无道理,但官有官路,商有商道。现下的都城何处不危险,自己人的地方总是要比别的地方安全些的。看这益州知府的反应,他应是收到消息我们来了。我们和那知州迟早是要见面,见面之前先拖延些时间以作筹备。”
白裴衍不知何时抽出了腰间的玉骨白绸扇,正在指间慢慢地转着圈,心道:安歌行事谨慎,万望不要被她看出端倪才好。
极乐坊和白家都在我手里,要查益州的事情如探囊取物般容易,但是我的身份要是让他们二人知道就不好收场了。
“好,那我们分头行动。此来蜀地我楚家商户也有些私事需要处理,我一会儿要出趟门。”
房外响起了脚步声,楚安歌适时止住话,酒楼的小二敲门道了句另一间客房也准备好了,杨涧迅速开门攥住小二的领子把人提进了房内。
小二眼前一花,人已经从木门外到了房内,被杨白二人审视的目光盯了一下,只觉着这两人目光骇人让他无端地双腿发软,咽了咽口水道:“几位客官还……还有什么事请需要吩咐小的去办,小的一定义、义不容辞。还请各位客官老爷饶了小的一命,我上有老下有小……”
杨涧额前青筋跳动看着小二道:“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我们又不是要吃了你。”
“是是是,客官老爷教训的是,是小的胆子小,经不住吓。”小二听着杨涧开口又是一哆嗦,抖着手擦了一下额上滴落的冷汗。
白裴衍从腰间掏出了一枚白玉花佩递给小二,问道:“你可识得此物?”
“白家花佩,原来是大当家亲临。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竟然没认出当家来。”小二喜出望外,接过白玉花佩对着白裴衍又行了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