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生孕如历生死劫。虽然刘大夫说安歌体寒不易有孕,但是我不想她冒险,所以就找刘大夫开了避孕的药给我喝。”白裴衍神色坦荡,三世相遇,一世相守,他这一生只望着这人平安喜乐,其它的事情一概不求。
白知衔闻言愣了愣,看向相谈甚欢的妯娌,又问道:“她知道吗?”
“知道。”白裴衍笑着说,“我已经和她商量过了。”
听完白裴衍的话,白知衔点了点头,心里已经开始盘算起要寻些草药好好调养一下安歌的身子,待到她身子好了这二人日后若是还决定不要孩子,就和安南王商量一下在白家的旁支或者穆家的旁支里挑个好苗子过继给二人。
在兄嫂的院子里一起用完了膳,依着规矩归宁日不能在楚府过夜,故白裴衍和楚安歌用完了午膳后就回了白府。
静澜院屋子里,白裴衍立在窗前取下绑在白鸽脚下的竹筒,拿出里面的纸条扫了一眼接着在烛火下点燃烧尽。
蜀地极乐坊信息断了,最有可能的就是极乐坊内部混了内鬼。这件事他不放心交给别人去办,提点刑狱公事非旨意不得离京,白裴衍思索着寻个由头向圣上请旨去蜀地办案。
院落里脚步声将近,白裴衍抬手挥走窗前的信鸽,将小竹筒随手塞入了身边茂盛的盆栽里。
房门被推开,楚安歌拿着布巾擦着头发走入,指尖的蔻丹随着动作在布巾间若隐若现,沁凉的水滴顺着颈侧的弧度滑落至衣领下隐匿不见。白裴衍上前牵过她的手拉到床边坐下,拿过布巾顺着墨发生长的方向细细擦拭了起来。
直到擦干男人已经耳垂发烫,沐浴后的淡香干净清新,萦绕在二人的鼻尖,气息交错缠绕,春意在他的眼睛中荡漾开,泛起烫人水气。
“嘶,你是小狼崽吗?”楚安歌抬手想把他推开,心道都三天了还不消停。
床幔间,白裴衍听着这声娇喝歇了动作,略抬头,伸出手稳稳握住她的手腕,细细密密地落吻,动了情的眼尾扬起一抹红,俊秀的眉眼勾得榻上的人神色惊艳。
见白裴衍一副恃宠而骄的模样,楚安歌脸上羞得烧起。
房外暖阳洒在院子里,偶有几声鸟鸣打碎了院内的安静,小池的水面上鱼儿摆尾激起一道水花。
楚安歌慵懒地躺在白裴衍怀里,阖着眸突兀地问道:“阿衍,你的表字是什么?”
她想起来之前他穿着官服来寻自己的时候,说过自己从未唤过他的字。
白裴衍捻起楚安歌的一缕发丝把玩,垂眸浅笑道:“我表字云阶。”
“胸襟昌云阶。”楚安歌半眯着眼睛,看着他点评道,“好寓意。”
听了这句夸赞,白裴衍笑声明朗,伸手摸了摸她的耳廓,轻声道:“礼尚往来,安歌你知道了我的表字。总该把你的小字告诉我?”
“不说。”楚安歌侧过身子小声嘟囔道,提起自己的小字脸上写满了难以启齿,逗得白裴衍忍俊不禁。
白裴衍心里好奇,但见她实在不欲说也不逼她,不想说便不说,他总会知道的。
楚安歌和白裴衍在被子里又温存了一会儿,就听见房门被叩响,芍药站在门外道了声沐浴的热水准备好了。二人相继沐完浴后,杨涧来府上找白裴衍说是府衙有了公干需要他协助,白裴衍听了大概的情况,立刻动身随杨涧出门了。
目送白裴衍离开后,楚安歌收起笑意。她转身就去了白府书房,提笔写下两封信盖上自己的私印交给芍药,吩咐她把信交给海棠,让海棠即刻寻人加急送出。
坐在书案前,楚安歌指尖轻敲着桌面,眸色渐冷。
耶律温古来了一趟南渊回去就有能力让北璃易主,她在南渊除了刺杀应该还有别的奇遇,虽然耶律齐葛因为自己损失了情报网,但是要这么短时间清除他的旧部、扳倒垂帘听政的太后,从而掌控北璃王庭,若无外力相助绝非易事。
秋猎前后她受命于太子一直盯着耶律温古,并没有发现这位北璃帝女长时间接触过除了皇亲和自己外的其他南渊人,难道李翊还有别的势力在北璃境内?
很快她就否定了自己的这个想法,因为李翊还在东宫被关禁闭,没有圣上的旨意任何人不得进出探视,而且李翊支持的是北璃大皇子耶律齐葛,观他在秋猎上的表现,并没有要临阵倒戈向耶律温古的意思。
第38章 拦路
景祐元年十一月二日, 北璃帝女耶律温古即北璃帝位,称真宁女帝。
这个消息在第一时间传遍边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