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柳氏疯狂挣扎起来,袁回延使了个眼色,柳氏身后候着的翊卫将塞着柳氏嘴的布条拿开。
柳氏张着唇,破嘴大骂一边的唐现余:“你这个逆子!你自己禽兽不如,断绝关系,还要让我失去最后的亲生女儿,我只是造了什么孽啊,真是造孽......”
唐现余嘴皮子掀了掀,真是疯婆子,想死还带上他。
听着柳氏撒泼一般的哭喊声,沈律眉头皱了皱,“让她安静些。”
翊卫领会,一人将她的嘴堵上,一人拿着夹板过来,左丘子策警告道:“不想吃苦头便安静些,稍后可不是这么好声好气了。”
若不是之后要全须全尾的将这两人送回大理寺,这些个刑罚,早用在这两人身上了。
袁回延看了眼上下嘴皮都青灰发颤的唐现余,“那男子如何知道你那些事的?”
唐现余面色闪过一丝激动,“我真的不知情,我也不知从何处泄露出去的.....”
袁回延和沈律对视一眼,袁回延冷声吩咐:“将沸水端上来。”
在唐现余和柳氏惊恐的目光下,袁回延将刑台上摆着的带着肉沫的铁梳子拿起来,只见袁回延
“嘶”一声,皱了皱眉,走到一边木桶里,搅晃两下。
拿起来时,铁梳子又干干净净,不知道是惩处的人太多,浸了太多血肉还是什么缘故,铁梳子上的根根竖着的铁丝在噼啪的柴火映照下,显得格外的泛着幽光。
唐现余惊恐的叫了两声,加上被绑劳紧,后退不得,只用力的搓了搓脚,也只是徒劳。
瞧着唐现余不断的往后仰,袁回延笑道,“梳洗之刑,‘唐大人’应该知晓是什么吧。”
唐现余冷汗滚入眼眶,辣得他眼睛一疼,却让他不敢拭去,生怕一眨眼,那袁回延上前。
“你、殿下!我知道的,都说了,其余我是真不知情,一点也不知情!”唐现余鼻涕眼泪俱下,语气颤抖哀求:“这、这梳洗之刑会死人的......”
袁回延接话:“怎会,今日只用你的手,最多,唐大人只是看着手上的皮肉被梳洗下来。”袁回延招招手,翊卫将滚烫的沸水抬了上来。
两人给唐现余松绑,要将他的手杵进盛满沸水的桶中,唐现余疯狂挣扎,不知哪来的气力,一时没让翊卫得手。
陡然!唐现余目光一愣,死死的盯住右手擒着他的翊卫,尤其他手上的痣。
脑海里被剪短的弦立马连起绷直,唐现余胸口剧烈起伏,嗬嗬叫道:“等等,等等,我知道是谁!我知道是谁!”
沈律挑眉,被吓一下就想起来了?
翊卫原本手上一顿,见太子殿下没摆手让停。两人手上又使了力气,用力的将人往下按。
唐现余马上惊声大喊:“是更白女!是更白女!殿下,真的是更白女!”
第37章
唐现余大喊大叫的声音一歇, 刑房中安静一瞬,一边的翊卫停了手,等着沈律吩咐。
唐现余察觉到手上的钳制卸了些, 心脏咚咚的咽了咽口水。
柴火噼啪,沈律挥了挥手。
“怎么说?”
无故知道唐现余的过往, 沈律不是没有怀疑过更白女, 但唐现余声称是一名男子, 让沈律打消了些疑虑。
唐现余再次紧张的吞咽, “......上次魁星阁楼,是一女子将纸条递给我的, 我留意到那女子左手食指上有一颗小痣, 那日宫中宴饮,我依稀记得,更白女那侍女左手上, 也确实有一颗小痣。”
“依稀?”左丘子策皱眉。
唐现余忙慌张解释道:“那日宴饮, 我吃酒,好像是看见了,酒醒后被我丢在一边, 现在才想起.....”
上次醉酒后, 唐现余未曾刻意想起,这几日被压在东宫,看着各个犯人受以极刑, 精神被折磨的,越发没功夫细想。
直到方才这翊卫手上有了一模一样的一颗小痣, 才让他串联起来!
一边的柳氏听言, 颤着手反驳道:“他说谎!殿下,他自始至终都在说谎, 他为了他的事情不被揭露,一定想将我杀人灭口,才借刀杀人,说昭训不是我的女儿......”
“根本没有什么更白女,都是他,都是他一手策划的!”
柳氏的声音比之方才,气势小了不少,应该是被方才唐现余那刑罚吓到了。
唐现余眼含怒火,直骂疯婆娘。
沈律眼眸幽深,从唐现余的移到柳氏脸上,好像能看穿人一般,旋即,听他轻笑一声,
“孤给过你机会了,柳氏。”
声音凉凉,让柳氏腿肚子打颤,最让柳氏打颤的,是沈律话有深意。......机会?什么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