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萧闯脸上流露出沉重的神色,一副不愿再多说的样子。
“皇兄他,真的这样说?”萧闯说的这个解释,萧顾月看着不太相信。
“是啊,便是六皇子,也没能见到陛下。”萧闯拉出萧云霁,试图增加些说服力,只可惜,对萧顾月来说,并没有什么用。
“事情竟如此严重,不行,皇兄乃是天子,护佑大玄,怎能沉溺于悲伤不愿释怀,这决定不可以,本王定要前去,好好地劝说皇兄。”得知见不到人,萧顾月语气更加坚定,显然是还不死心。
“景王殿下有心了,只是即便如此,陛下怕还是不会见你我的,杜太师已经试过了,陛下这次是铁了心了,而如今多事之秋,我们能做的也只有尽力分担,不让陛下过多忧心罢了。”萧闯不理会萧顾月的义愤填膺,只强调自己要恪尽职守,不让陛下操心。
“所以,景王殿下您应该也明白的吧,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是保护好自身安全,不让陛下再忧心,同时调查幕后之人,揪出凶手。”
萧闯说这话时眼睛中带着灼热的光芒,一脸热切地看着萧顾月,似乎是在寻求认同,又似乎是在暗示着什么。
“尤其是景王殿下你,若是受伤,那真是要让陛下不得安宁了。”
“……呵,你说得对,现在最重要的便是抓出幕后真凶。”虚伪的笑了一声,萧顾月没再提刚才那些,竟安分了下来。
萧闯:这人……
感觉萧顾月不像是这种能轻易安分守己的人,但又不敢再刺激他,萧闯也只能恭维一声深明大义便转身离开。
“殿下……”待萧闯走后,刚才还躲在后面的手下悄声地走到了萧顾月身边。
萧顾月:“去,派人去给我看看,他们究竟在隐瞒什么。”
将萧闯叫过来试探了一番,萧顾月对嘉乐帝现在的情况越发怀疑,自觉对他这位皇兄还算了解,萧顾月可不觉得他会因为一场刺杀就突然闭门不出。
罪己?真是笑话。
*
另一边,席鹤被老大爷推着混进了锦都城,看着老大爷将自己推进了一个偏僻的角落,席鹤这才爬起来诚恳地道谢。
“大爷,多谢你,大恩大德,席鹤没齿难忘。”
“嗐,这算什么。”大爷挥了挥手,一脸这都是小事的样子,“别耽搁了,你赶紧去忙你该做的事情吧。”
“多谢您了。”见状,席鹤只能再三道谢,然后才悄声离开。
锦都城内部,巡视的金吾卫同样密集了许多。
看来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席鹤越发确信,萧顾月怕是已经有了动作。
只是,这城里也一定有他的眼线,他要如何将消息告诉叶玠呢。
还不知道此刻叶玠他们都不在这里,席鹤蹲在小巷的角落,一身粗麻衣服看着到与环境没什么违和,融入的十分和谐。
只是,即便如此,席鹤的样子也落入了一个人的眼中。
楚九畹原来身在鹿城,自然对席鹤印象深刻,现下突然看到席鹤就在锦都,还一副乞丐样子,楚九畹有些惊愕。
他来这里做什么?
楚九畹知道身为鹿城县令,无缘无故,席鹤绝不会轻易擅离职守。
想了想,买了两个馒头,楚九畹凑了上去。
“给,拿着吧。”楚九畹看着灰扑扑的席鹤,将手中的馒头递了上去。
“……多,多谢这位大人。”心中一惊,席鹤看着这个突然靠近的人影,背上生出了一层冷汗,知道这人是把自己当成了乞丐,席鹤僵了一下然后迅速反应过来。
学着乞丐的样子,将馒头接过来千恩万谢,别说,他还真饿得不行了,已经好久没吃饭,只因为精神紧绷而不觉得,现在看到两个白嫩嫩,热气腾腾的大馒头,席鹤只觉得胃中一阵灼烧,让人下意识咽了咽口水。
“席大人……”弯腰将馒头递过去,楚九畹借着这个机会,悄声地在席鹤耳边这样说道。
!!!
心中掀起惊涛骇浪,席鹤动作僵在那里,眼中满是惊悚。
“您别担心,我是宋筠公子的护卫,我们一会儿在巷子尽头见。”难得说了这么多话,楚九畹也不管席鹤作何反应,通知完就离开了。
手里满是黏腻的汗水,席鹤惊魂未定,就在刚才,他只觉得心脏快要从喉咙跳出来,若不是在那紧要关头看出楚九畹确实没有恶意,他怕是已经二话不说,跑了八百米远。
那人是郁离的护卫?只觉得此人异常敏锐,席鹤没有看出楚九畹曾经的样子。
不管怎么,现在锦都情况未明,他需要一个人来给他理清楚来龙去脉,所以,眼下似乎只能去找这个人了,狼吞虎咽地将馒头吃了进去,席鹤打量了一眼周围的情况,朝巷子深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