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萧云庭这个样子, 嘉乐帝视线一顿, 慢慢转头,他不明白为什么萧云庭又跳了出来, 还如此情绪外放,不甚稳重。
“我胡言乱语, 哈,你又是在干什么。”没想到萧云庭主动撞上来, 萧云宸眼神充满恶意,恨不得立刻将萧云庭贬入不复之地, “难道说跟刺客勾结的是你, 想要谋害大家的也是你,啊, 回答啊, 萧云庭!”
“四哥, 你还要狡辩么,分明是你欲行不轨,妄图针对宛白来让我无法顺利参加龙舟比赛,如今,你还要倒打一耙,颠倒黑白吗。”
本来看萧云宸已遭受酷刑,不想再将这件事说出,但他偏偏要提到宛白,萧云庭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江宛白这个无辜之人被牵扯进来,无论如何,他办不到。
“你——”没想到萧云庭居然知道这件事,萧云宸倒是错愕了一瞬,只是紧接着,他又叫嚣道,“五弟啊五弟,没想到你竟恨我如此,即使我已经变成这样,还要向我泼脏水。”
萧云宸这是长脑子了,居然还学会卖惨找同情这招来对付萧云庭,可惜,萧云霁心中遗憾,若不是今日发现萧云庭对江宛白有特殊感情,也许萧云宸他就成功了。
果然,没有被萧云宸说动,萧云庭冷着一张脸陈述着事实,“四哥你不必狡辩,我本念及兄弟之情不愿揭穿你,宛白一人离开又面色苍白而回,而那段时间你曾派侍卫将人群赶出树林,而这种种,总不会是有人逼着你做的吧。”
“哈——”一旁看热闹的萧云峰笑出声来,嘲讽道,“四弟啊四弟,你还真是贼心不死,总是这样随意地攀咬人。”
“胡说,都胡说——,若不是你们,还有谁会划花我的脸,让我身有缺陷,他们怎么不直接要了我的命,还留着我好让你们看笑话——”
“够了。”关键时刻,嘉乐帝出声制止,听了这么半天,他已经完全明白,他的这几个儿子,不是有证据指控要讲个所以然,他们只是心怀怨念恨不得置对方于死地罢了,只是他们这怨念中有多少是因为彼此,又有多少是因为他这个皇帝。
从来没这么清楚地看清这几个儿子,老大愚蠢,老二鬼祟,老三木讷,老四狂妄。呵,这可都真是他的好儿子啊。嘉乐帝此时倒是有点儿感谢那群刺客了,能让他这么省力地揪出这几个废物。
“既然你们都这么说,那就让我看看你们的兄弟之情,一起承担吧。”嘉乐帝说这话时声音倒是平和,只是在萧云霁听来,怎么那么像是在阴阳怪气。
“传令下去,萧云峰,萧云轩,萧云宸,自今日起,革去身上所有职务,呆在王府里思过一年,没有朕的允许,谁都不准出来。”
“父皇——”
刚才还乐呵呵,萧云峰猛然一惊,不可置信地看着嘉乐帝。
“父皇,这一切与我无关呐。”原本还在一旁偷偷看好戏,萧云轩没想到这把火也会烧到他身上来。
“朕自有决断。”嘉乐帝居高临下地看着萧云轩,别以为他没有看到,萧云轩看到手足相残时那得意惊喜的表情。
不肯接受这个结果,萧云轩还要再次求情请嘉乐帝开恩,只是被一个惩罚扣在脑袋上的萧云峰却跳了出来,他想得很明白,既然不能逃过惩罚,那最好就是让他们一起受过,一个也别想逃。
“父皇,儿臣有要事禀报,儿臣怀疑,二弟就是弄坏龙舟,使大家都落入水中的凶手。”
没忘记龙舟破损的事情,萧云峰用他那不灵光的脑袋分析过,能做出这件事的,无非就是萧云轩或萧云宸,就算当时也怀疑过萧云栩与萧云庭,但他也很快将两人排除,毕竟他们看着就不像能干出这种事的人,既然这样,那便只剩下两个人选,而那时萧云宸又分明被人算计,飘荡在永安渠里,那这剩下的还有谁,只有萧云轩这一种可能。
“父皇,您可以去查,今日龙舟大赛多只龙舟均被损坏,明显是有人故意算计设下陷阱。”
说到这儿,一直在旁边看好戏的萧顾月也迟疑地开口,“好像还真是这样……”
“陛下,臣等调查过,却有此事。”本也调查了这件事并迅速揪出凶手,裴昭观看几人提起这件事,立刻上前汇报,“并且,经臣调查,这破坏龙舟的凶手……就是礼部尚书之子赵览。”
没有因刺客一案而进宫的礼部尚书突然心中一阵恶寒,就好像即将发生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一样。
听到裴昭观调查出事情真相,萧云峰激动地说道,“父皇,这赵览分明日常跟在二弟身后,若无二弟指使,他又怎会去破坏龙舟,证据确凿啊,父皇。”
“你闭嘴!”不管萧云轩如何,嘉乐帝此时对萧云峰是彻底失望,在自己的血亲兄弟犯下错事时还能如此兴高采烈,他这大儿子还真是一个小肚鸡肠,眼中无人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