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一天可谓跌宕,翻墙、闯养老院、雨中徒步做了个遍,洗完了澡之后戚琅正准备趁着时间再睡一觉,虞映敲了敲他的门。
看见她手中捧着一杯褐色的热水,戚琅问,“这是什么?”
“我找服务员要的感冒药,你喝了睡吧!”虞映说。
戚琅接过杯子,问道,“你喝了吗?”
“嗯。”虞映说完便转了身,回到房间后摸了摸自己的耳朵,喃喃自语,“他对我好,我对他好是应该的,毕竟他是我下属,一起出来,万一生病了,耽误行程。”
说完之后,虞映自己都觉得牵强,一下子倒在床上,想起自己在广告牌下的回答,揉乱了头发,自己一定是疯了。
“所以如果我真出事儿了,你会管我到底吗?”
“当然了!”
*
第二天上午,秦歌将人送到了龙牙古镇,虽然他坚持不要戚琅的钱,但架不住戚琅更加固执,虞映站在一旁,看他们拉拉扯扯,实在有点看不下去。
她一把拿过戚琅手里的两张红票子,塞到了秦歌的兜里,“你们俩这样,好像拜年拿红包,别客气了秦歌,我们走啦!”
秦歌收下钱,又问道,“那你们完事儿后,包车回不回阆上啊?”
戚琅看了眼虞映,被问住了。
“龙牙有到阆上的直通车,不用啦!”虞映说。
“行,我还说要不要回去把店关了,做个野车司机呢!看来这行也不好做。”秦歌向两人挥了挥手,笑着离开了。
因为前两天下过雨,哪怕天放晴了,也很凉快,龙牙镇虞映很熟悉,回头问戚琅,“龙牙镇你来过几次?”
“小时候来过几次,不过最近几年没来。”
戚琅看着街上熙熙攘攘的人,哪怕非周末,也有许多游客。
“为什么?”虞映好奇地问。
“我大学没在川内,一毕业就进了醋厂,放了假根本不想走太远。”
“那这次刚好,我们就当自己是外地游客,随便逛逛。不过在此之前,得先找个住的地方。”虞映带着他往河边走,“住河边怎么样?”
“我都可以。”
两个人随便找了家旅店,把东西先放了,正好到吃午饭的时候,美食街上全是店家揽客,有些甚至还伸手拦人极力推销。
又随便找了一家,菜品一般,作为噱头的醋拌野菜,味道也一般。
“看来我们运气不太好,选了一家味道一般的。”戚琅在街边买了两瓶水,看着人来人往的客流,看向虞映,“一直想问你,你真的相信阆上将来的开发,会比龙牙镇好吗?”
在别人眼中,龙牙古镇比阆上大很多,不论是名气还是商业度,都更加高,有点类似于宏村与西递,因为宏村的名气在外,所以西递就不那么显。
戚琅的问题对虞映来说,是一个大命题,她想了想,先问戚琅,“虽然在我们看来,觉得龙牙和阆上并没有太大不同,但你觉得,为什么火的是龙牙而不是我们阆上呢?”
“因为龙牙开发早吧,而且离市区更近。”戚琅答。
“其实最开始阆上和龙牙,都是由政府牵头做的旅游开发,但阆上并没有做起来,圆线接手龙牙项目的时候,已经是第四次策划了,就像游戏一样,迭代越多,玩儿法越多,画质也更高清。”
“那看来阆上一开始就输在了起跑线上。”戚琅略表遗憾。
虞映笑了起来,像老师夸奖学生一样,“你这句话,完全可以回答你第一个问题。”
“虞老师,你就别卖关子了。”戚琅催促她。
两个人来到了整个龙牙古镇最中心的位置,那里有一个戏楼,整个舞台有一百来平,斗拱飞檐十分伟岸,戏楼前是一个露天广场,容纳三千到五千人完全没问题。
虞映说出了自己的答案,“我外婆就住在龙牙镇的下面一个乡,小时候只要赶集,大家都集中在戏楼附近,那时候戏楼很矮,我坐地上一抬头就能看见戏台子,整体也没有这么壮观——我们阆上之前和龙牙差不多,整个老区,都只有两万余平方,而现在龙牙镇,体量是我们的一倍多,阆上之所以没有做起来,理由很简单,那就是大家都不愿意拆掉老房子。”
“那是因为我们三面环水,一面环山,拆了也没地方建,龙牙古镇整个东边,全是新修的吧!”戚琅有些不解地问虞映,“要发展,就一定要拆吗?”
“这就是我和孙知行有分歧的地方,我主张以改为主,他主张以建为主。当年的风向,像阆上和龙牙这样的古镇,最大的资金流入其实并不是游客,而是旅游地产,回款快,批复快,见效快……”
“难怪,就连我爸妈当时都在商量,要不要在龙牙来买个院子,作为投资或者以后养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