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那不可能。”戚琅说得斩钉截铁，又好奇道，“你听谁说的，虞映姐这么多年没谈过恋爱？”
“她姑姑啊！庆喜虽然是个大嘴巴，但不说假话的。”
第06章 这种借口你都说得出来
戚琅又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还没来得及放下，就听见门口有声音。
他偏头看了一眼，大部分东西都在戚川手里。虞映走在前面，手里提了少量的青菜，一张脸冷冰冰，看起来在买菜的路上，经历了一次抢劫。
她像抢东西没有得逞的人，而戚川是那个满载而归的人。
“你们回来啦。”戚琅随口说了声，然后跑上前接过虞映手里的东西，看她脸上的冷开始融化，礼貌地挂起了笑，将手里的东西交给了他。
虞映没有进厨房，因为天气有些热，先被吴奶奶拉着，坐在廊下喝她泡的金银花茶。
戚琅到厨房放下东西，看见大哥不紧不慢系上了围裙，从塑料袋里提起一只刮了毛的兔子，开始磨刀。
“你给虞映姐道歉了吗？”戚琅凑上前问道。
磨刀石上被浇了点水，刀锋贴在上面来来回回，戚琅见他不说话，往旁边站了些，偏了个头，“哥，问你话呢。”
戚川没有停下手上的活儿，反问道，“你很关心？”
戚琅被他用眼神扫射，示意他再站远些，一只完整的兔子，在他数次手起刀落后，被剁成了均匀的葡萄大小。
自讨了个没趣，戚琅正准备出门，看见虞映也挤进了厨房，提了辣椒在一旁站着处理。
戚琅算是看出来了，他们去买菜的路上，虞映一定说了什么气到了戚川，她现在愿意来厨房，明摆着是胜利者的姿态，来欣赏他拿兔子出气。
“小琅，出来一下！”是吴奶奶的声音。
戚琅被叫出了厨房，吴奶奶给他疯狂使眼色，让他别去打扰。
坐在刚才虞映坐过的位置，也给自己倒了杯茶，戚琅放低了声音，“奶奶，我跟你说件事儿。”
“什么？”吴奶奶微微眯着眼睛，被太阳晒得很舒服，老房子的一切，都让她感到舒心。
戚琅拽着凳子往前坐了坐，上半身往奶奶那边倾斜，“我请虞映姐，入我们厂工作了，做企划部经理。”
吴奶奶笑了两声，似乎很不相信，“我之前请过她，给的职位还比这个高，都被拒绝了，你能行？”
“你给她什么职位？”戚琅惊讶道。
“三年前，她在青卉镇做的那个旅游项目，当地那家酒厂都快倒闭了，被她一倒腾，现在摇身一变成了网红酒，听说他们现在网上，一个月的销量，抵过去半年。”
吴奶奶今年七十多，但谈到这些还是神采奕奕，前因后果也愿意给戚琅讲清楚。
“当时你爸觉得映映厉害，给她的职位是业务部经理，我觉得太低了，她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我看着比你们哥俩出息，谈的时候，我就提出她可以给你爸当总助，位同副总，但她当时说不想回阆上，就给拒绝了。”
难怪戚琅不知道这件事，三年前他还在念大学，也是去年才进的厂。
戚琅蹙了蹙眉，“那看来，我给的职位确实低了，有点屈才。”
“她真答应你了？”吴奶奶有些不信。
戚琅点了点头，“周一去，走正常程序入职。”
“你在人事部待几个月了？厂里现在的架构都摸清楚了吗？”吴奶奶抿了一口茶，若有所思。
“半年，基本都清楚了。”戚琅回答。
“既然都清楚了，那你妈那边，光拿钱不干事儿的亲戚，怎么没见你处理？”吴奶奶摇了摇头，“呸”了一口不小心喝到的金银花，看着戚琅担忧起来。
“奶奶老了，现在管不到什么事儿，你爸做厂长勉勉强强，我对他的要求，就是维持现状就行；你大哥有自己的前程奔；你妈呢，是很勤快，但没有大局观；说到底，厂子以后还是得靠你。”
戚琅挺直了腰，坐正了些，“奶奶，现在所有岗位的绩效考评，都是三个月前才出来的，我不是不处理，只是要有理有据，不然又是亲戚又是妈那边，家里要鸡飞狗跳的。”
戚家醋厂几乎是在吴奶奶手里成长起来的，她知道醋厂比不上外面那些大企业，什么都很完善，她也是摸着石头一步步过河。
最初，也是靠亲戚朋友帮忙运作，花了很多功夫，也得罪了很多人，才把厂子带上正轨，有了如今的规模，半年来，他也看到了小孙子的努力，可还不够！
“小琅，你记住，厂子虽然姓戚，但并不是完全属于戚家，你要做什么，就大刀阔斧地去做，奶奶支持你，不要怕鸡飞狗跳，也不怕得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