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游戏了她,现在她反过来游戏世界。
公平。
而在她和司洛林的这场游戏里,还需要一个必要的条件:“你想好怎么对付臧浮楚了吗?奸夫。”
却久久没有得到回应,她看向他。
司洛林这才笑了声,意味深长的一笑,一点温度也没有,愠怒明显到烫了她的眼:“合作愉快,情妇。”
郗雾抿了抿嘴,看着他的脸色,她松散的视线开始慢慢凝聚起来……
壁炉里的柴火噼里啪啦地响着。
良久。
她声音冷的发寒,肯定句里透着无际的冷漠:“疯妇和你说了我的事。”
司洛林看着她,笑容有些戏谑:“你指谁?”
郗雾咬住了嘴唇。
空气缓缓流动着,两人之间冰冷的气氛忽然变得暗流涌动、剑拔弩张。
良久,司洛林才缓缓一笑,懒洋洋到有些无所谓的语气,长指上的钥匙缓缓甩了一圈,才慢悠悠道:“郗雾九,我警告你,你要敢那么做,那最后你是什么结局,我就什么结局。”
“你他妈敢!”
司洛林嗤笑一声:“敢啊,怎么不敢?你是我谁啊郗雾?一个情妇罢了,轮得到你给我铺路?”
郗雾直接拿起一个花瓶砸过去:“司洛林你他妈混蛋!”
花瓶碎在他的脚边,他环着胸,漠然地看着她:“我最后再说一遍,你最好给我听明白听清楚,我惯着你、宠着你是要你活得自由活得开心,是希望你从那种经历里走出来,不是让你天天想着怎么复完仇后去死,你要再敢把这个念头往脑袋里放一秒……”
司洛林停顿了一秒,才缓缓看向她,不知怎么,他眼里似乎有一瞬间的泄气。
于是郗雾的心口忽然涌上一股不好的预感:“司洛林……”
“算了。”他嗤笑一声,看着她的眼睛越来越冷,“我捂了一颗心四年,可是这颗心却一直在和我演戏,我以为她是爱我的,可最后她心里在想什么却需要谈颂来告诉我,我一厢情愿了十几年,确实,确实就是个傻子而已。”
他的眼神越来越冷:“真他妈没意思。”
郗雾喉间哽了一瞬:“司、司洛林……”
她抬起手想碰一下他,却被他猛得抽走,于是手里一空,只握到了一团冰冷的空气。
喉咙里有冰冷的钝感,呼吸一簇一簇泛出铁锈味。
她现在心情糟糕至极,她明明该生气,可是好像比怒火更先到来的是委屈。
无穷无尽的酸楚从胃里翻江倒海而来。
可是一向能细心体察到她情绪的司洛林却在今天突然消失了一般,变得冰冷、毒舌、遥远,如一座寒窖,碰一下都令人心体发凉。
她眼尾开始泛红,不对,不该是这样的,明明以往都是他对她俯首称臣,什么东西脱离掌控的感觉,让她不安、不安到了极点,于是发酵成了无法言喻的恐惧。
她声音颤抖了一瞬,才勉强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冷笑:“你一个出轨的渣男有什么资格说我?”
司洛林却一把捏住了她的下巴,捏得她眉头直皱,两人距离骤近,他温热的呼吸也近在眼前,一簇一簇拂在她的唇边,她不再能看得见他的表情,只能听到耳边戏谑的笑声。
一如既往,低沉、磁性,又带着清列的少年音。
她讨厌这种被压制的感觉,反手去推他肩,腰上却猛得被一道重力握住,反被一把托进了他怀里。
司洛林的骨架从来都是恰到好处的,不会太厚显得粗犷,也不会太瘦显得单薄,恰恰好处在高瘦又有薄肌的那个平衡。
这一用力,她被完完全全被制在他怀里,于是他身上清冽的松木香袭了她一鼻。
她厌恶这种无力的感觉,但今天的司洛林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只是发狠地抱着她,就像抱着一块早晚会化的冰。
他唇抵在她耳侧,声音清冽,说出的话却带着一丝残忍:“不是想要利用我吗?那就好好利用,为了你光明灿烂的前途,别惹我不开心。”
郗雾心口一口火气,气得想要扇他,只是手臂才刚抬起来,就被他一把握住,反手甩进了柔软的床上,发出一声闷哼。
还没反应过来,腰就被他扣住,从身后环住,下巴搁到她的肩上,她全身都被桎梏着,气得快哭了:“司洛林你这个混蛋!”
司洛林却不以为意:“恨我吗?”
她反手一巴掌就要替自己出气,只是没甩到,被他反手抓住了。
郗雾气得不回话,他就慢悠悠去脱她的睡衣:“不回?行,睡个回笼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