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不知道什么原因,廖广涛他老婆会帮着蒋益暮一起实施这个计划,但大概不是家庭矛盾就是财产纠纷,不过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捅了廖广涛一刀,这是事实,虽然我是正当防卫,但证人全都和蒋益暮一个阵营,也就是说,我是故意伤害未遂还是正当防卫,蒋益暮说了算。”
“我去找我妈……”
“不行!”郗雾毫不犹豫就厉声拒绝,“你去找她做什么?求她吗?做交易吗?就算交易了能怎样?蒋益暮能答应吗?!司洛林你给我搞清楚,蒋益暮是我妈出事的罪魁祸首,我要不进牢那就是他进牢,这种时候你觉得他还会接受你妈抛的橄榄枝吗?!你觉得这种时候他还会在意他的商业版图的扩张问题吗?!”
司洛林背对着她,看不清表情。
郗雾平静下来,深深地呼出一口气:“司洛林……我们都冷静下来好不好?”
“可是来不及了。”
郗雾一愣:“什么?”
他回过头看她:“雾九,臧老他……过世了,曜字传节,臧浮楚宣布由臧枳继承,臧彧担任理事长。”
“而且就在刚刚,十五分钟前,廖广涛醒了,他指控你谋杀未遂,人证是谈颂,物证是你出入小区的监控视频,人证物证全都在。”
郗雾喉咙痛了一下。
良久,她才发现自己已经全身僵硬。
她看着禁闭室那道铁门,不发一言地站着,直到感受到从脚底蔓延上来的一丝冰冷。
直到腰被一只手抱住,然后连着整个人都被圈进他的怀里:“雾九,我已经失去过你一次了,所以无论这次交易怎么样,我都要去和我妈做,没有什么后果比我失去你还严重,你明白吗?没有了。”
郗雾什么都听到了,又好像什么都没听到。
这人生像漏斗,时刻都在本末倒置。
所有人都是规则的鱼肉。
灯红酒绿的虚假繁荣,从这一刻才开始真正粉墨登场。
知了在聒噪。
让纠缠熵失灵的量子极值表面,总在不断出现与覆灭。
所以这宇宙的误会永远意料之外,变化多端到让人失眠。
半个小时后。
警察局后门。
闻纪惟看着戴着口罩帽子的温优度,无奈地叹了口气:“优度,你们这样……”
“纪惟哥,你也觉得很荒唐吧?”她愤愤的,看着司洛林牵着包裹得比她还要严实的郗雾从警察局溜出来,就在闻纪惟的眼皮子底下。
闻纪惟站在监控的死角,盯着他们从另一个监控死角溜出去,同时还要无奈地应答着温优度的话头,整个人表情十分一言难尽:“确实,实在太他妈荒唐了。”
然后,飙出了人生中第一句脏话。
司洛林带着郗雾跑出了警局。
闻纪惟被温优度“骗”到了角落里,假装不知道这一切。
“能回来吃早饭吗?”闻纪惟问温优度他俩明早能回来吗?
“那肯定的!”温优度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答复。
闻纪惟再次无奈地叹出一口气,寂灭在闷热的早秋。
郗雾和司洛林坐上车后座,驾驶座露出一个橙闪闪的脑袋,在黑夜里亮得出奇,但是整个人语气却慌里慌张的:“谈颂她疯了,她在YOK上说亲眼看见你故意杀人,说你杀了人之后为了脱罪就去警察局自首说是对方□□你未遂然后被你正当防卫,那视频拍得那叫一个情真意切、感人肺腑,为了制造矛盾还特地牵扯上了女权,说你是女性的耻辱,说你知法犯法还特地牵扯上极其敏感的□□话题怕就是把国内舆论环境给吃透了所以想利用舆论给法院施压好给自己脱罪增加可能性,直接上升高度到了国家,说你这样的女性耻辱要是不坐牢那中国的法律就真的没救了!妈的!然后、然后YOK就疯了,现在整个互联网都在看你到底坐不坐牢!你要是不坐牢那就是中国法律体系崩坏!我真的服了,谈颂这家伙怎么比叶楼晖那个傻逼还要傻逼啊!和她一比,叶楼晖就是个渣渣!小爷知道的第一时间就给她账号封了,但是没用啊,现在不仅YOK上面的流量整个居高不下,几乎所有的社交媒体全都在盯着这件事,我当天晚上召回了所有程序员给你手动撤热搜,微博那边的内部电话也打了好几个,但是你也知道,热度真到了全民热度就不是能遮眼的,现在小爷还要来接你这个犯罪嫌疑人,小爷也疯了!”
褚颜午啰啰嗦嗦一大段,终于口干舌燥地说完了,回头打算要个反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