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说廖夫人有多恨廖广涛, 而你和廖广涛私下有多少违反商业道德的灰色操作……当然啦,这些可以被证明, 也可以是我个人的猜测, 最后的结果是什么,全看蒋叔叔。”
两人对视一眼,纷纷一笑。
蒋益暮:“真是看不出来,谈小姐比令尊令堂可聪明太多了。”
“我也觉得, 所以谈家的江山再不易位,可就要毁在我那对蠢货父母手上了, 另外, 要再任由郗雾那个野丫头作来作去,迟早有一天, 蒋家的江山要给一个外人给作没,要我说,她就是个和您八竿子打不着的野丫头,您犯不着给她擦屁股,不是吗?”
蒋益暮笑了:“她让谈大小姐这么生气,不知昨天都发生了些什么呢?”
谈颂缓缓勾起一抹冷笑:“昨天啊,对牛弹琴罢了。”
时间回到一天前。
她的话音刚落,整个现场忽然变得安静无比。
郗雾仿佛听到血落在厨房瓷砖上的滴答声。
那样响亮。
咚、咚、咚……
就像她快要枯萎的心脏。
郗雾以为她听错了,扯了个苍白无力的苦笑:“你……说什么?”
“车蕴庭和司洛林的事你听说过吧?”谈颂幽幽道,“这母子两个私下斗得风生水起,胜负欲一个比一个强,都想拿捏住对方的把柄,就为了让对方俯首称臣,任何事情、任何方面都可以成为他们博弈的筹码。”
郗雾看着她。
谈颂:“其实车蕴庭对未来司家少夫人的门第并没有像寻常豪门世家那样看重,因为作为车蕴庭这样一个女强人来说,儿媳妇是谁一点都不重要,但是如果儿媳妇可以作为筹码让她叛逆的儿子永远俯首称臣,她只会求之不得,至于听不听话,以她的性格只会觉得这个世界上从来不存在不听话的人,只有还没被驯服的野兽。”
谈颂:“司洛林可以因为幼时的记忆对你的死毫不怀疑,毕竟他那个时候才几岁,从小就深信不疑的认知,哪怕再聪明,长大了也很难改变,所以在他的认知里你确实就是死了,但是车蕴庭不会,一个能让他冥顽不灵的儿子性格转变如此之大,甚至大到再也不听她的话……这样的小女孩,以她强势又霸道的性格怎么会不去了解呢?”
谈颂低头幽幽地笑了:“所以咯,当初和臧家的那场所谓联姻,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她压根不可能看上臧枳那个笨丫头,不过就是因为一场艺术领域的投资,需要臧家在画坛的影响力,所以给外界卖出一个臧司联姻的噱头,最后确实啊,效果比预期的还要好,成功坐稳她投资界不败女王的名号,还顺便坚定了司洛林抗拒婚姻的决心,然后在他做好一切准备要和家里抗争到底的时候,把你塞进世音,而且正正好好是塞进了褚颜曦那个班,那个司洛林除了一班之外,去的最多的班级……”
谈颂看向她,略带同情:“你看,给了她儿子一个狠狠的下马威,同时,司洛林迟早有一天,会因为你……”
话头到这里,谈颂慢悠悠的住了嘴,回头淡淡地看向地上躺着的廖广涛:“而拿自己最舍不得的一样东西,去央求他的母亲。”
郗雾顺着她的视线看向地上的廖广涛。
良久,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闭了闭眼睛,随后,慢慢道:“谈颂,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吧。”
“哦?”她淡淡挑起一侧眉。
“其实在我踏进世音大门的那一刻,我就已经知道是靠司洛林他妈妈的关系,我才能进这个学校的。”
谈颂微微一怔:“哦……是嘛?”
“是。”郗雾看向她,“因为太好猜了,你说的没错,我那个继父几斤几两我一清二楚,以他当时的人脉,根本不可能把我塞进世音这么难进的私高,起初我想过是不是因为我师父他老人家的人脉,但是不对,因为世音的所有高层,不是司家的人就是褚家的人,所以只有一个人有这种能力力排众议地做到,那就是车蕴庭。”
“当然,我只是猜到了结果,我并不知道原因,这个原因我在知道我就是司洛林那个白月光的时候才明白。”
“另外……”郗雾看着她,笑了,苦笑,“直到刚刚,我终于确认了一件事,谈颂,你就是Ts吧?那个我从一进世音的校门就绕在耳边的人,你也是海市蜃楼的管理员,如果不是这样,我无法想象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私人的消息。”
谈颂淡淡看着她。
郗雾想到刚刚在小区里看到的她和父亲对骂的现场:“你很讨厌你的父母吧?你无数次打着温优度头号粉丝的名头做了无数伤天害理的事情,用网络暴力逼死其实无罪的孙利、用标签化的故事方式在网上暗示传播我拆散了温优度和司洛林这对青梅竹马的CP、不仅为你带来极大的粉丝量、流量,还给了你一个发泄的缺口,你痛恨你的家庭,但是不敢和他们撕破脸,因为你知道你的爸妈没有一个真的爱你,只是把你夹在中间利用你伤害对方,一旦你和他们中的任何一个撕破脸,你随时有会被他们抛弃的风险,而被抛弃的后果就是你会失去现在这样公主一般的富裕生活,你心里痛恨、压抑,所以就要靠伤害别人的方式来发泄,但是作为一个聪明的人,你很清楚,伤害别人是不为社会所认可、所接受的,所以你需要一个理由,那么什么理由最好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