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颂抬头,眼睛一亮,猛得抓住他的手,眼泪咻地冒出来:“臧彧!臧彧!求求你!能不能帮帮我?”
臧彧一顿,慢吞吞地熄灭了手里的烟:“你认识我?”
谈颂这时才发现他是来这无人的楼梯间抽烟的。
多奇怪啊?
好学生抽烟。
只是他的姿势过于青涩,以至于让人一眼就看出他是个新手。
发生什么了呢?
不知道。
谈颂现在也没空多想。
身后的寻人声越来越近,她心口的恐慌也越来越近,她只想逃,逃开、避开她那让人恶心又窒息的家庭和父母。
“我是世音的学生。”她顿了顿,咽了一下口水,咬了咬牙,又抬头,泪眼模糊间,她扯了抹苦笑。
“我和郗雾一届。”
/
郗雾猛得把一个古董花瓶推倒:“你他妈放屁!我妈不是那样的人!”
廖广涛酒稍醒了些,摊了摊手,又吹了记流氓哨:“重要吗?”
郗雾不想再和他继续僵持了,这人明显就是打算耍无赖到底。
郗文容现在还是植物人状态,无从对证,还不是他说什么是什么?
她就不该受蒋益暮的怂恿来这浪费时间。
她扭头就走。
但是廖广涛可不乐意她走,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诶,别走啊。”
郗雾像触电一般,猛得甩开,同时从脚底蔓延起一股让人起鸡皮疙瘩的恶心感。
“你干什么?!”
“小雾啊,你真是越来越漂亮了。”他的视线从她细腻的脖颈往下滑,停留在她胡克绿的小吊带上,最后落在她那截细瘦的腰部。
郗雾眉心一拧,下意识往后退,猛得转身就朝大门口冲。
却还是没有来得及。
廖广涛脚步更快更猛,朝着她离开的背影猛得扑上去。
那瞬间,就像一坨巨大的五花肉,压上了一朵纤细的青色兰花……
/
六月的风还算温文尔雅的吹拂,高考的铃声在考场打响,最后一门科目的考卷收上讲台,考场里的考生满面轻松的鱼贯而出。
作为早半个月毕业的国际部学生,司洛林和褚颜午各抱着一束花等在东校区的考场外,顺利接到了一脸疲惫的温优度。
司洛林接过她的包,温优度抱过两束花,褚颜午的手指捏上她的肩膀,贱兮兮的:“优总你高考辛苦了,小的给您捏捏肩。”
温优度一记眼刀飞过去,带着疲惫却又洋溢的笑意。
准备高考的这一周,她一直没看手机,完全隔绝了外界的纷纷扰扰,往司洛林周身看了看,随口问了句:“郗雾呢?”
她这么一问,司洛林淡淡答:“不理我了。”
褚颜午胳膊肘戳他一下:“为什么?”
司洛林看了他一眼:“我给她点了外卖。”
温优度剥口香糖,顺嘴一问:“什么外卖?”
“蔬菜。”
褚颜午不解:“很正常啊。”
司洛林:“我给她点了一个星期。”
褚颜午噗嗤一声笑出来,温优度无语的抿直了唇线。
三人约着去聚一下。
司洛林立刻拿出手机要给郗雾去电话。
电话没打通,冷漠的机械女声让他皱了眉。
温优度率先注意到:“怎么了?画痴又死画室里不出来了?”
司洛林摇摇头:“可能在睡觉,没接,她这几天总熬夜,说了也不听,管不了,一点办法也没有,一说就不理人……”
温优度立刻捂住了耳朵,“噫噫噫,我才不要听你们秀恩爱,腻死人了!”
司洛林否认:“我没有。”
温优度:“你有。”
褚颜午在一旁噗嗤笑,勾着两个人的肩膀,笑嘻嘻往前走:“好咯好咯,解放了诶亲爱的们,司洛林快给郗雾打电话,我们今晚去浅岸,找温喻珩聚餐!”
“找我哥去浅岸干嘛?”温优度不解,“他不是在美国吗?他回国了吗?为什么他亲爱的堂妹不知道?”
“可以。”司洛林点了头,“她肯定会开心的。”
因为她可以回她日思夜想的浅岸了。
/
郗雾一瞬间被巨大的酒气熏得找不着东南西北,肥腻的手摸上她的腰时,她整个人都抖了抖,涌起生理性的恐惧与恶心。
下一秒整个人被抱入怀。
她猛得挣扎起来:“走开!走开!不要碰我!”
但是廖广涛早被酒精麻痹了意志力,酸臭的口气混杂着“宝贝宝贝”和“让我香一口”低吼出声。
郗雾整根神经都崩溃,几乎是下意识被逼出了哭腔:“不要!你放开我!不要碰我!”
她不知怎么想到了刚刚那个女人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