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是在总结郗雾,但潜意识里总结的却是当下的自己。
谈颂低头喝着酒,心里呵呵笑了一声。
人类真讨厌啊,不管男的女的,都有各自的劣根性。
司洛林和温优度这样的人,在这些人里,显得越发珍稀起来。
所以天生绝配啊。
所以郗雾真是该死,她竟然破坏了这样的和谐性。
她微微攥紧了酒杯。
“啧,这么一说这女的好讨人厌啊。”
话题彻底打开,刚刚的拘束一下子消失,大家纷纷假装热络着真正开始了聊天。
“我也觉得……啊!被你们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一件事!”
“哇,我也是,是不是那件?”
“对个暗号?”
“你们说的不会是我想的那个吧?”
“其实还有一个关于她的八卦,你们想不想听?”
“……”
“……”
后面的内容不重要了。
因为始作俑者真正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闲着的苍蝇总是满世界找有缝的鸡蛋。
要是找不到,那就给它开一道。
何为捧杀?
捧要她亲自挑起,杀也要她亲自挑起。
而她是那个隐于幕后的真凶。
而这种谋杀里的真凶不会意识到这点,所以才比有预谋更可怕。
谈颂笑着喝了口酒,说了声“我先走了”,无人在意。
唯独汤旭匆匆说了句“外面危险,我送你吧”。
谈颂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是慢悠悠的、头也不回的出门。
汤旭脚步很快。
不顾后面此起彼伏的“哦~~”
他在酒吧的大门口扶住她的手臂,动作还算绅士,没有动手动脚,也不碰不该碰的地方,世音的绅士教育他践行的还不错。
“我送你回去吧,你刚刚喝了很多酒。”
谈颂看他一眼,笑了:“汤旭?”
听到自己的名字从她的嘴巴里喊出来,汤旭喝了酒,胸口有些热,脸也是。
动作大胆了一点,直接搂住她的肩膀,“嗯,还好嘛?”
她头有些晕,直接靠在他怀里:“这个点了,不回学校了,找家酒店凑合一晚吧。”
顿了顿,她抬头看着他,许是酒精的作用,她的脸红,在室外阴雨连绵的霓虹下,显得稍许迷离。
汤旭咽了口口水,不由自主说“好”。
她淡淡的呼吸着,毕业之后,许多人的穿着都像解放了一般,尤其决定今晚来酒吧之后,她特地换了件抹胸的碎花裙。
此时胸口淡淡起伏,靠在他怀里,听到他胸口的心跳扑通扑通。
勾起一抹淡淡的冷笑。
他像得到什么暗示一般,彻底放开,猛得把她横抱起来:“我送你去酒店。”
谈颂没拒绝他抱,甚至因为不舒服嘤咛了一句。
口袋里的手机铃声一直在响,她当没听到,汤旭脚步很急,嘴上有些不稳:“要不要接电话?”
“不用,不是我爸就是我妈。”她随口说,在他怀里埋了埋,汤旭听到怀里传出一阵淡淡的嗤笑:“有代沟,不想交流。”
汤旭“嗯”了一声,于是也不再理。
一个疯妇,一个出轨贱男,有什么好交流的?
她想。
除了给她钱,他们履行过父母的哪一项责任?
而这世上凡是给钱就能打发的人,一定不重要。
她眼睛沉沉得暗下去。
酒店开了一间。
汤旭压在她身上的时候,她问他:“你喜欢我什么?”
“我喜欢你的才华。”
谈颂呵呵笑,任由他急不可耐地卸去她身上笨重的桎梏。
她的嗓音火辣辣地疼:“你真的认识我吗?”
他的动作突然停了下来,看着身下的她:“嗯,我知道你就是Ts。”
谈颂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
“我也知道你是海市蜃楼的管理员。”
她这下呼吸有些困难了,也有些真心实意的不可思议:“你怎么知道的……”
“我说了我喜欢你,很久。”他急不可耐地低下头,狠狠地吻住他日思夜想的嘴唇。
手机上父亲又打来电话。
她忽然想起某一天因为发高烧请假回家,听到别墅楼上不规则的此起彼伏,于是在半开的门缝里,看到父亲出轨女秘书的场景。
那两个人的风流面貌让她至今记忆犹新。
为什么要让她看见呢?
怎么就没有一点为人父母的自觉呢?
真她妈恶心!
这夫妻俩和这小三,统统都恶心!
打什么为她好的名义呢?
不过就是财产分割困难,所以必须绑在一起罢了。
她勾起抹嗤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