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火爸妈则在巴黎给女儿安排入学事宜,顺便给她接机。
九月下旬的天气将凉未凉,郗雾可爱的小吊带们一件一件真的被司洛林通通锁紧了小洋楼的储物间。
锁完了钥匙往口袋里一丢,郗雾扑过去夺,司洛林余光看到,稳稳扭住她的两只手腕,她脚一扭背撞进他怀里。
动弹不得。
抬胳膊肘戳他腰,耳边一声轻笑,最后人直接被丢在自己的床上。
气得在床上打滚。
罪魁祸首却安静拾着地上的衣服,一件件叠好,整齐地给她放进衣柜里。
做完了所有事情,拍拍手,恰好楼下臧曜喊他俩吃饭。
小老头可得意了,因为他不会做饭,但是他学会了点外卖。
没想到年近古稀,在闭眼之前还能学会这高级技能,他是开心的,亦是骄傲的。
但是郗雾就不大开心了,她盘腿坐在地毯上,看着一桌素色整个人都崩溃了。
司洛林倒是吃的挺开心。
臧曜也吃的挺开心,还不时没眼色的给郗雾夹了一大筷芹菜,因为司洛林告诉臧老郗雾爱吃。
没过一会儿臧彧来了,他现在高三,忙着明年五月份的大考以及向国外申请学校。
臧彧一向听臧浮楚的安排,申请的是伦敦的帝国理工学院,他成绩一直拔尖,履历更是丰富,会的外语也多,现在相当于半条腿踏进了帝国理工。
臧彧坐下,挨着郗雾坐在她左手边的蒲团上,郗雾这才看到他耳朵上打了个不明显的耳洞。
她多看了两眼,鬼样子落在司洛林眼睛里,嗤一声,黄瓜嚼的嘎嘣脆。
她好奇,他就替她问臧彧:“怎么打了耳洞?”
反正不给臧彧她在主动关心他的错觉。
臧彧顿了顿,笑笑,却瞥过眼看郗雾:“听了郗雾上次的话思考了一个问题,就想着我曾习以为常的人生是不是也有其他可能,我曾看不惯的一些行为是不是并没有我想的那么糟糕。就想要尝试一些新的东西,而听说改变一些习惯的小细节会让心态也跟着变。”
“所以打耳洞是那个改变的小细节?”郗雾接。
臧彧点点头,笑得温和:“嗯,这是曾经的我从来不会做的事情,所以下定决心之前给自己做了很多的心理暗示,但事实证明,确实,我曾经所认为的离经叛道的一个小细节其实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糟。”
“只是我妈……”臧彧顿了顿,苦笑一声。
“浮楚那边我去说。”臧曜给他夹了一筷青菜。
“可是外公……”
“小彧你呀!我活了这么多年,就明白了一个道理,做你最想做的,不要为了顾及这个人的感受那个人的心情就牺牲自己的想法。别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但也别把别人的快乐建立在自己的痛苦之上,这两种做法都是错的。”
臧彧坐的端正,细细聆听。
“老祖宗留下那么多话,有些话与话之间逻辑都是相悖的,与其听你妈的话、听成功人士的话、听老祖宗的话,不如听你自己的话,你既然拥有足够的反思能力,那就也应该拥有与之旗鼓相当的自信。”
郗雾头点的像拨浪鼓。
司洛林则默默吃着菜。
饭桌上一时安静。
臧彧嚼一口米粒,点了点头:“我懂了,外公。”
他笑得开怀。
臧曜也高兴,又给他夹了一筷子萝卜。
饭后臧彧整理桌子,郗雾被臧曜喊去东面的画室魔鬼训练,十二月的Wonder大奖赛又要来了,她这次参加的是个人赛,所以要抓紧时间练习。
美术生其实没有外人想的那么光鲜,以前郗雾不认可现代美术教育所以活得自由自在把自己变成了一个灵感派,少学传统技法,一味自我创新。
不与大众接触倒确实风格与众不同了,只是这样一来,练习没练在刀刃上,以至于技法上该缺失的也确实缺失了,只能够靠灵感支撑,而灵感这种东西虚无缥缈,甚至与年龄局部挂钩,在她记录完头脑中出现的所有灵感后,她就会陷入强烈的焦虑中。
刚开始是没有这种感觉的,直到到了那次Wonder大奖赛,再加《心病》十几年如一日地折磨,她好像真的留下了心病。
现在被臧曜劝服,实实在在的感受了大多数美术生的“痛苦”。
练习练到深更半夜是常态,又要兼顾国际部的学业,基本上每天都过得生不如死,但她却在魔鬼式的练习中,每天凌晨三点的月光下,变得越来越安心。
说来惭愧,她以为国际部看着课少会比普高部轻松,实则不然,多得是可怕的课后作业与小组作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