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班长不知道怎么知道了他们的背刺,受不了一气之下主动和班主任请辞不干了,新班长换了个他们之前都比较认可的女生,只是那个女生又成了另一批人针对的对象,最后兜兜转转,班长又被他们求着上任。
而自始至终一身逆刺的郗雾,成了他们最后针对的人、唯一针对的人。
在官晁的煽风点火下。
“像个怪物”
“她好奇怪”
“拽个屁”
“傲慢个什么劲”
“花瓶”
“好笑,不是沾了艺术生的便宜进得来我们学校?”
“长得像狐狸精”
“她到底在高贵什么啊,真他么看不顺眼”
……
“她是不是……穿了假鞋?”
被万众瞩目着的人总是会经受更多的目光审视。
在这样一个时代,好像所有人都开始变得自满,没人希望别人比自己更好,总是以“凭什么是他”审视他人。
多的是不想看到多样性的人抱团取暖去扼杀“异类”,哪怕对方没有做任何事,唯一碍着他们的只有“她和我们不一样”。
如若对方身上再有让他们羡慕的地方,那这个人便万万不许存在。
只要行差踏错,便会成为蓄势待发的窥伺者们攻讦谩骂的借口。
年龄、环境、文化、时代等等看得见看不见的因素成为冲突的源头与事后借口。
大部分的他们总有一天会幡然醒悟,可终究欠了承受伤害者一个永远的道歉。
郗雾知道他们的敌意,但是没当回事。
她从来不当回事。
因为她知道这个原理。
也因为理解不了是他们的事,看不惯也是他们的权利,但她不受影响就是她的本事。
只是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是自己不在意就能幸免于难的。
有人保护她啊,但事后对她理所当然的索取回报让她宁愿当初让他滚。
可是不行,保护她是别人的自由,但别人不允许她拒绝保护,那么后来的索取回报也就不允许拒绝。
强盗逻辑。
答尔文在微博科普过。
而她曾经靠这些灵感作的作品拿下wonder大奖赛小组赛的冠军。
想起大奖赛,她呵呵一声嗤。
恶心。
而那故事里的男主角,此刻就站她面前。
虽然这会儿夏季已经过去到了秋季,但眼前的人仍旧穿着短T气喘吁吁的。
发丝湿透,贴在鬓两旁。
周围形形色色的客人往这看一眼,又事不关己地离开。
他看到郗雾的时候明显愣了一下,随后,原本弯下喘气的脊背一点点昂直。
两人对视一瞬,他率先开口:“滚远点,少他妈看老子笑话!”
郗雾挑挑眉,手抄回兜里。
傻逼。
而纪潮的视线在他们两人之间逡巡几秒,笑了。
抬脚往前,挡郗雾身前,隔开了两人的视线,纪潮身后一大帮人也跟着上前,把男生围住。
纪潮手上的烟灰掉下来,落到昂贵的瓷砖上。
他抬下巴,一张脸清秀好看,只是太多戾气,对着眼前的男生用近乎颐指气使的语气:“喂,闫凯。”
侃色颇足,是纪潮一贯败家富二代的腔调。
郗雾曾经总觉得闫凯装,像学什么人的腔调似的,反正不像他自己,这会儿纪潮在这了,郗雾突然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
哦,这是学纪潮没学像,成了赝品哦。
纪潮这种家大业大的富二代,哪个公子圈都能混开,和闫凯的圈子交叉也不是不能理解。
只是明显的,纪潮家不是闫凯家能比的,一个三代巨富,一个暴发户。
郗雾不是看不起他,只是这确实是无奈的现实。
纪潮笑着站她身前,一口烟吸到底,白烟袅袅,他一副浪得要死的二代腔:“让你拿个东西怎么那么慢啊?”
郗雾看向周围熙来攘往的人群,看到不远处来了又走的保安。
“老子又不知道在哪!”
“拽什么?”周围有男生立刻推搡他。
“你再他妈动一下试试!”
“我就动了怎么着?!”
“住手。”发话的是纪潮,他捏了捏眉心,很烦的样子。
所有人都不再动。
他从包围圈里出来,越过所有人,走向郗雾。
低头,看她。
郗雾也看他。
而闫凯的视线越过所有人,也朝她看来,手心握了握。
纪潮没说话。
郗雾就也没说。
“有人让我问你声儿。”纪潮对她说第一句话,“一年前的事儿,还难不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