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进看不见未来但一定会有未来的黑洞里,那里好像有一片避风港。
可是他好像忘了,逃避永远不是避风港。
已经到了夏天,六月的天气,蝉鸣声渐起,霸王龙吐着舌头威风凛凛地走在前面。
到褚颜午他们野营的地方时,臧彧在树下打电话,温优度和褚颜午在放风筝,郗雾四脚朝天躺在野餐布上睡觉,脸上盖着本书。
阔腿长裤加露腰小吊带,光着脚。
司洛林莫名觉得好笑。
牵着霸王龙把它交给了褚颜午,自己走郗雾旁边,盘腿坐下,挡住了阳光,阴影恰好遮着她的上半身。
温优度放着风筝本就漫不经心,走一步三回头看树下打电话的臧彧。
他脸上带着浅笑,和声细语、不卑不亢地和电话里的人通着话。
他总是细细地笑,声音不大不小永远和风细雨的温和,待人礼貌又有着看不见的距离感,从目光到视线俱是清润。
对谁都一样。
温优度捏着风筝线,戴着墨镜,挡着光也挡着看他的视线。
被褚颜午撞了一下她的肩膀:“优总,给我牵狗。”
温优度收回目光,从他手里接过绳子。
“喜欢就追呗。”
“我让司洛林帮我送过情书了。”
褚颜午一愣,“我怎么不知道?”
“开学那几天,他有事去找臧老,我就拜托他帮我捎过去。”她无所谓地摸了摸霸王龙的脑袋。
“然后呢?”褚颜午八卦之心燃了起来。
“他特地跑来美国找了我。”
褚颜午瞪大了眼睛。
“过来当面还了信,然后给我发了好人卡。”
褚颜午一时没敢开口说话。
怪不得在美国待了那么久不回来,敢情除了秦瑞那小混混,真正让她回来不敢见的是臧彧。
褚颜午“啧啧啧”,“啧啧啧”完继续热情地听八卦:“然后呢然后呢?”
“然后当时纪潮在咯,把他揍了一顿,说不带他这么欺负人的。”温优度蹲着逗狗,“我就骂了纪潮,我觉得他神经病,他觉得我怎么能被拒绝。”
褚颜午摸了摸下巴。
“你说他是不是神经病?”温优度抬头问他。
褚颜午摇摇头:“我觉得你们三都脑子瓦特了。”
温优度甩了狗链子追了他三个回合。
司洛林开了一袋自带的爆米花看着他俩打打闹闹。
身旁的人睡得像头小香猪。
臧彧打完了电话,发现温优度和褚颜午干起来了。
笑着摇了摇头。
走回去的时候看到野餐毯上睡着郗雾,郗雾旁边盘腿坐着司洛林。
顿了顿,走过去顺势也想坐下,司洛林拿起一颗爆米花往郗雾书下露出的脑门上弹。
不轻不重刚好激起她的起床气。
她把书猛得扔出五米远怒吼:“啊——哪只鸟不长眼拉屎拉到你姑奶□□上!”
臧彧被她起床气吓得蹲在半空,忘了坐下。
司洛林仍旧安静吃着爆米花,云淡风轻的。
郗雾一偏头,看见她日思夜想的混蛋,舌头一打结,漏光了火气。
“哎呀,爆米花不当心弹出去了。”他云淡风轻地撇了眼臧彧。
“没关系……”好久不见甚是想念,郗雾火都忘了发,盯着司洛林的俊脸目不转睛,视线下移,最后锁定到那半桶爆米花,舔了舔嘴唇,“司洛林,我也想吃。”
“自己买。”
“那你给我打钱。”
“这个月的没了?”
“我全拿去还蒋益暮了,我才不要给那阴郁男乱编排我的理由。”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微微地挺起了胸脯,眉眼间有股似有若无的骄傲。
司洛林盯着她看了许久,挑挑眉:“臭屁什么?”
“我没有!”
他们像在打哑谜,臧彧听不懂,在不属于他的气氛中默默退场。
碍眼的情敌走人了,司洛林把爆米花塞到她怀里,随后躺下,愣愣地望着天。
郗雾抱着爆米花吃的很香。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今天。”
“那是褚颜午的狗吗?叫什么名字?怎么看着有点眼熟。”
“霸王龙。”眼熟是因为你小时候追着它跑过三条街,健忘鬼。
郗雾随便问:“好霸气的名字,他养这种大型犬类干什么?”
司洛林随便答:“为了有一天可以咬死叶文因。”
郗雾了然的点点头。
这还蛮褚颜午的。
见铺垫的差不多了,郗雾朝他身边小幅度挪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