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如此、一贯如此。
褚少爷的算盘打得响亮。
司洛林同意得不干不脆。
那犹豫不决的脸色甚至让他当时就立下保证:“我,褚某人, 在此立誓。”
“司洛林同学只需要每天干干签字的工作, 如果不愿意,我作为副会长一定会非常识相地行使代签的职能为会长分忧,学生会内的一切事务都由我全权负责,会长只需要在最重要的场合莅临, 视察我等工作即可,没有大事, 绝不麻烦会长。”
意思就是司洛林你就是个被我褚颜午架空的傀儡会长罢了。
司洛林叹了口气, 最后不情不愿地在两人的协议合同上签上了自己的大名。
只是褚颜午抱着合同走的时候,不知怎么看见司洛林得逞的笑容。
为什么呢?
不知道呢。
不过管他的呢。
小爷以权谋私的幸福生活马上就要来了!
只是……
理想总是丰满的, 而现实总是骨感的。
他此刻在开着空调的会议室,像个外交官似的,身旁跟着两位扎着马尾辫的美女同学,一左一右,三人看着眼前两位外国友人,褚颜午笑着递上两杯乌龙茶。
“我要喝伯爵茶。”白人小哥环着胸,中文流利,但是胸口起伏很大。
气没消。
褚颜午又看向另一边的黑人小哥:“那哥们儿你……?”
“肯尼亚咖啡。”
褚颜午微笑着揉了揉太阳穴。
事情的起因是这两位国际部的学生在一间教室上课,这位白人小哥以为对方是美裔,就斟酌着用词喊了声“black”,结果人家是非洲裔,就这么吵了起来。
白人小哥觉得自己特别委屈,明明自己已经注意到了却还被骂,于是干脆就一声“Negro”骂回去。
然后两人就这么打了起来……
真是让人头疼的外交事务。
褚颜午按了按自己的脑门儿。
身边一个小美女凑过来,附耳:“副会长,我们怎么办?”
右边的小美女也凑过来:“要不喊保安?我们的人生安全也很重要的,出事了家里的财产谁来继承!”
“砰”一声,会议室的门被人暴力踹开。
所有人的视线全都被吸引过去,褚颜午也不例外。
叶楼晖?
他来干嘛?
“呲拉”一声,木椅被他拉开,在瓷砖地面上发出刺耳的声音,他屁股往凳子上一坐,双脚往会议桌上一放、一交叉,整个就一纨绔样子。
视线丢向那两人:“老子有事,你俩滚不滚?”
叶楼晖在学校里的恶霸富二代形象太过深入人心,在海市蜃楼被人挂过不止一两回,以至于有些人一听到这个名字就PTSD。
但两人又气不过他那嚣张派头,不走,也不说话。
叶楼晖看了他们两眼:“褚颜午是傻逼,所以他信你们是因为一句Negro打起来的,但你们觉得我会信?”
两人一顿,面面相觑一眼。
叶楼晖开始剥指甲:“海市蜃楼rank D的交易链接需要我给你们确认吗?”
两张椅子几乎是同时呲拉一声。
两人嘴上骂了几句,但立刻一溜烟地往门口跑。
褚颜午看着他们几乎落荒而逃的背影,皱了皱眉?
“海市蜃楼怎么了?”
叶楼晖看向褚颜午,没回,而是挑了挑眉,嘲讽的问:“你代码不是玩得很溜?有本事黑进去看啊。”
褚颜午嘴唇嫌恶地抿出一条直线,拍拍两边小美女身后的椅背:“你们先撤吧,回去上课。”
“好嘞副会长!”两人撤得比兔子还快。
叶楼晖低头,无聊地翻着桌上的晨检记录,翻到某一页的时候顿住了。
那上面画了只猪头,旁边劲秀的两个大字:郗雾。
“郗雾”的屁股后面还跟着一行字:放学前翻墙逃课。
日期是3月1日。
开学那天?
叶楼晖的眼睛眯起来。
“你在海市蜃楼卖什么了?”褚颜午去抢他手里的学生会“商业机密”。
但是抢空了:“我没卖啊。”
叶楼晖站起来的同时把文件举过头顶,笑得张狂。
褚颜午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那你刚刚说的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啊,有本事你就黑进去看啊,怎么了?天才黑客你还攻不破一个防火墙?”
“傻逼。”褚颜午翻了个白眼,越过他整理桌上的东西然后走人。
褚颜午不和傻逼计较。
反正那本子是司洛林的,而司洛林的本子从来干净,不记人。
叶楼晖要就给他,他才懒得跟他多费口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