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给你,你无非是在我身上多耗几年,多走点歪路,然后晚点成名,现在我给你了,难道不是正中你下怀?”
“很符合你的行事风格啊……”他的眼睛细细的眯起来。
“只需要专注追求一件事,其他的,都是浮云。”
“我很贴心不是么?”他笑起来,笑的嘲意十足。
“可为什么偏偏是这两件事?!”她看着他,心底的火气发也发不出。
他耸了耸肩:“纯属巧合,我也只是适当的利用了这份巧合。”
“司洛林,我诅咒你有一天也做这种选择!”她气得转身进了衣帽间,然后“嗙”一声狠狠甩上了门。
坐在原地的司洛林淡淡的笑了笑,拿起桌上的茶,轻轻的抿了一口。
面上是云淡风轻,眼里是满目自嘲,淡淡的话从嘴里飘出来:
“我早选过了。”
眸子敛下,在眼窝处打下一片阴影,司洛林低了低头,脖子处露出一串显眼的黑色纹身,一串法文和英文夹杂的字母,经过设计的艺术字——
W FOR brume
最后一个字母“e”没有纹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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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各度秋色
第5章 曜字传节_02
她最后还是选了曜字传节。
所以她去了恒楚文化的大厦楼底下。
郗雾换了件修身的林绿色吊带背心,象牙白的金丝绒薄款阔腿裤。
头上随意的戴一顶黑色大檐帽,配一副硕大的墨镜。
松细的发微卷,铺在背后,松垮地别在耳后,耳朵上无耳饰,她一贯不喜欢这些精细的活计。
纯天然的最好,不受束缚的最爱。
踢踏着脚上的软帆布鞋,走到前台。
一个前台小姐立马扬起标准的笑容,然后问一句“有什么可以帮到你的吗?小姐?”
她顿了顿,手指挑起一绺发,在手里不安分地卷来卷去,然后笑:“请问一下,我怎样才能见到臧彧?”
两个接待脸上的笑容立马“咔”一下变得尴尬,随后便是顺其自然的脸色微妙。
其中一个笑了笑,上下打量郗雾,见她那双名牌的帆布鞋上logo残缺不整,还有厚重的油墨残渍。
假鞋。
两个人心照不宣地对视一眼,然后双双划开一抹得体的尬笑,重新看向郗雾时,又立刻换上一副笑容满面、训练有素的样子。
只是配上郗雾她这身行头,她刚刚那话就变得意味深长起来,和“你们少东的床怎么爬”有异曲同工之妙。
“抱歉小姐,我们少东今天不在公司。”但出于早期培训的成功,她们依然语气温和。
“你们是私人助理?”她挑了挑眉,笑了声,只是因为习惯性压低的眉眼,显得桀骜又不训。
天生一派野蛮生长的空谷幽兰的傲劲。
再带点吊儿郎当的痞。
“是他的私人助理说的呢,小姐。”前台依旧礼貌微笑着,刻意加重了最后一句称谓,笑得眯起的眼让低头沉思的郗雾看不出她们眼里的讽刺意味。
“可不是他本人。”她明白了什么,也不再为难她们。
而是转身走到大厅的一处休憩用的沙发,坐下。
她的手机是新的,电话卡也是几个月前司洛林给她办的新卡。
以前的那些联系人,干干净净,一个不留。
她轻嗤一声。
能怎么办?等着呗。
但在她等来臧彧之前,先等到的是臧枳。
臧彧他的龙凤胎姐姐,臧家最得意的长女,年仅二十四岁便在艺术圈小有名气的美女画家。
美术圈泰山臧浮楚最引以为豪的大女儿。
不过臧枳不喜欢她,大概学艺术的天生就有清高劲,不大乐意服,但最关键的,是在她心里,郗雾属于一看就知道不是省油灯的刺头,属于年纪轻轻就知道勾引男人的狐狸精。
自诩清高的人,从来不会去了解烂泥为什么扶不上墙。
因为他们在看待一样事物前,就已经被世俗的框架束缚住了眼界,所以他们的评价本就带着偏见。
但郗雾觉得臧枳讨厌她的更大一部分原因是臧彧喜欢她,所以就觉得郗雾染指了她纯洁无瑕的弟弟。
所以,臧枳相当痛恨她。
但她又一向自诩清高,根本懒得理会在她眼里像郗雾这种从骨子里就不安分的社会垃圾。
果不其然,臧枳只高高在上的撇她一眼,然后趾高气扬的离开。
但郗雾叫住了她。
一声响亮又懒洋洋的“臧枳”清晰的回荡在大厅。
臧枳无法装作听不见,周围有人若无其事的朝这里瞟了一眼。
于是她更加不能不停下她的步伐。
她虽然看不起郗雾,但她是个温文尔雅的大家闺秀。
所以不可以毫无修养的无视这清晰的喊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