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那你拿上资料过来吧。”陈礼一边往里边自己的办公室走一边回复。
苏栀在办公桌上扒拉一番,找到资料跟人进去。
一讨论就是三四个小时,陈礼外卖也是在期间吃的,边吃边说。下午上班时间已经过半,结束的时候陈礼和苏栀将脚本的大概基调甚至都已经定好。虽然很笼统,但也只需要多加润色,添枝散叶就好。
苏栀拿着一堆刚刚写写画画的稿子,然后被从卫生间出来的曹冰因给拦住了:“你在上班呢?我还以为你请假了。打电话也不接。”
苏栀这才想起来没拿手机进去,手机在办公桌上包里放着,而且还是调的震动。
“我手机没在身上,”然后抬了抬手里抓的一堆资料说:“陈礼让我跟他一起商讨这个。”
曹冰因低头将东西拿过翻看了遍,是几乎已经成型的脚本,还有一些其它的。她切的一笑,原本早就看开了,但难免的多少还是有些不痛快:“你还没看出来么,他心长的偏。”
其实苏栀也有点别扭,因为上午的时候跟曹冰因商量好的,一起听过课,逛了校园,下午再一起讨论脚本的事情。但是现在陈礼直接带着自己做完了。虽然陈礼是主导者,但自己也有责任,苏栀不否认,应该跟人说一下。而且中途她试着张了张嘴问陈礼要不要喊一下曹冰因一起,陈礼工作起来一般比较投入,当时他没接话,苏栀也没敢再提。
“这只是个大致框架,很多细节还需要添加,他可能也是怕我们弄得慢,来不及。”
“行吧。”曹冰因笑笑,看了眼手里的资料,“那我们再添添?”
苏栀应了声嗯,又说:“还要跟摄影导演组的同事一起商讨商讨,毕竟有些东西写出来简单,实践起来又是另一回事。”
“行。”
此事就此商定。
临近下班的时候苏栀接到沈惠英的电话,说外公病情加重,榕城医疗条件有限,舅舅开车带着外公一起过来京宿住进了医科大附属院。
她现在也在那里,要苏栀下了班过去看人一眼。
苏栀问严不严重,什么病,沈惠英也是含含糊糊的没有说。
苏栀觉得这一天,真的是有够忙的。但是外公生病住院她说什么都是得去。
好在医科大附属院并不远,打车也就五六分钟的路程。
苏栀没有跟周宴拾说。一来他很忙,不见得会比她早回去。二来她不想这种自己家里的零星琐碎事情给他带来困扰,让人觉得、麻烦。
到医院门口苏栀在旁边水果店里买了些香蕉还有苹果,然后提着进去。
还没到病房跟前,就看见了立在外边走廊里给谁正打电话的沈惠英。
苏栀上前喊了声妈。
沈惠英冲苏栀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纵然是打电话,也是恭维似的笑着一张脸跟人说着:“真的是麻烦你了啊,看能不能想想办法这两天给挂上个专家号。”
“诶,谢谢谢谢。改天过去瞧瞧您,好些天没见面了都。”
接着沈惠英又客套了几句对方就将电话给挂了。
她那原本炸开似的笑脸瞬间落下,看过苏栀说:“你外公一直头晕心悸喘不上气,检查做了不少,就是查不出来病因。”
苏栀:“这会儿呢?”
沈惠英:“这会输着点滴呢,医生也不知道用了些什么药,稳是稳住了,就怕反复不是。”
说话间两人往病房里走,苏栀又问:“不是以前的老毛病么?”
沈惠英:“不是,最近新添的,主要是太折磨人。”
苏栀进去病房,外公沈岁安没睡睁着眼睛呢,看到苏栀抬手指着,用沙哑的喉咙断续的喊了声:“惠章,你来啦——”
“外公,我是苏栀。”
苏栀外公是阿尔兹海默症,每次见了苏栀总喊惠章,沈慧章是苏栀的小姨,但是早好些年前人就没了。听家里人说是出了车祸,但外公总会说一些什么你身体不好,要按时吃药什么的,让苏栀觉得,应该不止是车祸吧。但是大家都讳莫如深的不说,她也没那么大的好奇心去问。毕竟是距离自己很遥远的人和事。当时苏栀都还没出生。
“外公,我给您暖个香蕉吃。”苏栀走到床头,将买来的香蕉和苹果放到柜子上,然后倒了一杯热水,掰了个香蕉放了进去。接着转而问沈惠英:“妈,我舅舅没在吗?”
“他出去吃饭去了,我俩换着。”
“那你也去吃吧,我在这呢。”苏栀说。
沈惠英问:“你呢,吃没有,我给你带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