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紧接着手里的手机屏幕便霍地亮起,周宴拾打来的。原来人没睡。她没接,于是开开灯换好拖鞋往里边卧室走,想着人肯定以为她还没回来,所以才打电话,但是推开卧室门发现,里边没人。
苏栀这才连忙将电话接起,“周宴拾?”
“爷爷那边有点急事,栀栀,我现在准备上飞机回京宿。”周宴拾声音有点远,伴着机场的嘈杂声。
隐约听到李贺在旁边还提醒了句,说:“周总,该登机了。”
“严重吗?”苏栀隐隐觉察会是身体的问题。
“你不用担心,不会有事。”
“我跟你一块回去看一下爷爷吧?”
周宴拾已经起身,“不用,你照顾好自己,别让我分心就好。爷爷这边,我会将你的问候带到。安抚好爷爷,接下来这段时间学校的课和科研项目我可能要脱不开身,所以安心工作,照顾好自己。”周宴拾自己都没察觉,他前后说了两次让苏栀照顾好自己。
“好。”苏栀情绪低落,为爷爷的身体,虽然仅见过那一面,但是个和蔼可亲的小老头,她不想他有事。
接着目光又渐暗,因为接下来的一个多月甚至说更久,她将不会再见到周宴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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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合同敲定之后大家都开始各司其职变得很忙。
马不停蹄的配合剧院的各项工作安排。
好在工作室原本在京宿演出的《白色愚人节》预备场次也差不多要收尾,连续几天里工作室其他部门陆续抽调有人拉着行李箱开始过来这边帮忙。
苏栀他们也每天几乎都在剧院待着,陈礼和蒋申那边一直在商量演员角色的事情。
苏栀抱了一摞整理打印出来的剧本往陈礼和蒋申还有演员们所在的排演大厅送,旁边一工作人员正问陈礼知不知道曹编剧在哪儿忙,像是找曹冰因有点事。
陈礼一张脸听到人名立马黑了下来,丢下话说:“自己去找。”口气有点冲。
这种情况近些天不止一次两次上演,像是陈礼根本就听不得关于曹冰因的问题。
苏栀手上事情多,顾不上多想,放下剧本回去临时办公室。中途在上卫生间的时候听到正在洗手池边洗手的小六和章筠聊天,洗手池长长的一排,苏栀在最靠边的位置,两人没注意到她过来,小六在手上挤了点洗手液,问章筠:“你确定看清楚了?曹冰因那天早上从陈礼房间出来的?”
“当然了。”章筠很肯定。
小六疑惑:“酒会那天晚上,俩人喝醉咱们不是给他们安顿在各自的房间么?”
“对啊。”
“那是曹冰因晚上溜进去的陈经理卧室?”
章筠笑笑,“我觉得故意溜进去不大可能,估计晚上喝醉,曹冰因出来后,结果再回房,进错了屋。你没看两人最近都挺别扭的,谁都不敢看见谁,听见名字都是排斥的。陈经理在演员排演厅一天,曹冰因一天都离那里远远的。”
“你这么一说,还真是,俩人那晚肯定发生啥了。”
苏栀八卦听了个完整后离开,内心啧啧,原来是这样。
进去办公室后听见曹冰因跟化妆组的一个姐姐聊得正欢,苏栀莫名有点八卦的想知道她把上司睡了是什么感受?因为没人比苏栀更知道曹冰因有多诟病陈礼。
但是显然不道德,她也只是想想而已。
晚上忙碌一天回到酒店房间,苏栀洗完澡,翻出手机趴在床上给周宴拾发了条微信,问:【忙吗?可以视频吗?】
没想到人回复的很快,直接视频打了过来,苏栀接通。
周宴拾半靠在床头,一只手背在脑后枕着,姿态懒散的看着视频里的苏栀,她抱着一个枕头,用胳膊当支架,手掌托着脸,头发毛绒绒看上去刚洗过吹干很松软,一张脸透着点粉,带着一股纯纯惹人的幼态感。
苏栀先开的口,问他:“你在学校公寓?”
“嗯,”周宴拾应了声,“不然我能去哪儿?”是反问的语气,是试探她会想他在哪儿。
能去的地方多了!比如研究院,比如——各种酒店,他又不是住不起。
苏栀咬咬唇,问:“爷爷身体情况怎么样了?”
“没什么大碍,已经稳定了,慢慢恢复一段时间就好。”周宴拾话说的慢条斯理,问:“吃晚饭了吗?”
“吃了,和同事一起吃的火锅。”又麻又辣的那种,因为肺炎连续吃药吃了好些天,她今晚是开的第一顿辣子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