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呢?”严珑觉得她们现在不也是要亲要抱要那什么?就不弱智了?
“那不一样。”王砚砚说我们之间有真正的爱,以前是没有爱的强行造‘爱感’,似乎因为好奇谈恋爱的某种流程才去强行尝试,“而你对我的爱是微弱的小火苗,扑闪扑闪了好久,自己都没怎么察觉。我对你的爱像是对外面那条大溪,日久月长的,我习惯了它的存在。真等我在外几年回乡后再看这条河,我才发现我心里很依恋它,很喜欢她。”
“哦,我们的爱水火不容?”严珑偏着脑袋,将玲娜贝儿砸到王砚砚怀里,“坏人!”
“水和火也可以互相配合的呀。”王砚砚想了想,仰头反手搂住严珑的脖子,“过火了要用水清醒下,太凉了用火温暖起来。我们本来就不一样,是相爱的两个人对不对?”
严珑听着狂点头,“砚砚——”她忽然难解地看着女朋友,“其实你特别聪明能干,逻辑还非常好,可你为什么当年不好好学习呢?”
“每科老师要是拿两条黄鱼来激励我,我早考清华了好不好?”王砚砚也跳到严珑的小床上,两人搂搂滚滚说笑了会儿,听到楼下院子里一声重重的咳嗽,忽然忍笑噤声。世界安静后,两双明亮的眸子里只剩下彼此,王砚砚看清了严珑瞳孔中的火苗,她左右各亲对方的眼睛,“说得对,得租房,得有咱们自己的空间。”
还没等严珑她们找“自己的空间”,严兴邦和王红娟已经为她构造了新的空间,王红娟说,“你爸担心你性子在单位受欺负,借着这次请亲戚朋友小范围地聚会,也托人请到你未来单位的直接领导,别怕,他也和咱们沾亲带故,不是吃请贿赂。”
严珑说不去,她不愿意和不熟悉的亲戚搅合在一起,于是被这夫妻俩骂了一通,“你以后要不要在单位做人?我们做父母的铺路铺得想尽量细致点还得罪你了?严珑,你要是想干好工作,不想来也必须来!”
她去找砚砚,女朋友思索片刻,“毕竟……涉及到你未来领导。”职场里待久的女孩知道处理这种事有时得将自身喜恶置之脑后,“再小的官,待我们头上那都是领导。我也想整顿职场啊,不理不睬,不舒服的事直接拒绝,不好听的话直接怼。但不行啊,我能力还没到能逃脱小鞋的那一步。”她说严珑的单位是事业单位,如果干久点可以有些脾气展现,但这顿饭,还是需要慎重考虑。
严珑却对这回答略不开心,她本以为王砚砚应该坚定站在自己这边,可对方比她虑事要圆滑世俗得多,大概这就是姑姑说的“社会经验”。
她去吧台问姑姑严华,严华说她当时在工厂遇到欺负人的领导干他就是了,大不了辞职换一家。这个建议显然不适合严珑。碰巧贺玺也在店里和严华争论股票的事,她认真听了女孩的事后,双眼皮笑得深深的,不紧不慢道,“严珑,阿姨问你,你对自己以后的事业有什么追求么?比如说,想做成什么事?希望努力到什么级别?”
严珑一怔,实话实说,“没要求,阿姨,单位按时给我发工资就好,我少加班更好。”她是个没有什么事业进取心的人,考公考编的动力就是脱离家庭环境,离开父母的挑剔,过点安心安分的小日子。现在有了王砚砚,严珑更是觉得以后女朋友可以放心打拼,她工作稳定,足够帮对方托底。
贺玺听了后表示理解地点头,“稳妥点的做法,是这第一次吃饭你参加,毕竟第一印象非常重要,比第二第三第四等等加起来都更有影响力。先入为主嘛,绝大多数人都脱不了这个习惯。”她说这顿饭,严珑并非主角,只是她父母社会关系的一次沟通和润滑罢了,严珑仅仅是一条纽带。“你可以做一次纽带,但进单位后,更要在工作上展现自己的性格特征,慢慢的,别人就了解了你,你就能在这个框架内相对安稳地工作生活。”
她这番话让盯着股票的严华都不自觉地竖起耳朵,贺玺喝了口水润嗓子,“阿姨给你的建议就是四条:少主动说话,不主动揽事,学会反推式拒绝以及礼貌但保持人际距离。”说白了就是少说话不惹事不扎推。
她说的几点严珑基本明白,就是不懂“反推式拒绝”是什么意思?
“就是遇到强行堆加给你的工作别一口回绝,把事情分辨细致、分化成不同模块后,一点点推进。推不下去的就请示领导,工作中的拒绝是什么,就是事情你做了,但是做不下去的锅得推给别人。”贺玺的笑容让严华打起了精神,更瞄了她好几眼。想了想,严华心里也有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