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砚砚已经凑过来轻轻咬严珑的下唇,她没看错人,严珑就是最懂自己的。她闷声不语时原来都在细细观察揣摩着自己,体会着自己。严珑的小细胳膊已经缠上女孩的腰,开始剥起王砚砚的连衣裙带子,却被对方乘虚而入,解开自己的衬衫扣子,“你昨天晚上太操劳,现在换我。”
于是严珑闭上眼睛,乖乖地任王砚砚带领。
两个女孩拥在沙发上喘气时,王砚砚睁开眼看着严珑可爱的疲倦表情,忽然担心起一个问题,“宝贝,我有个疑问。
“我们这个年纪,动不动干一大场能升华彼此,中……中年妇女如果干不动了,靠什么维系和升华呢?”
严珑困了,哼哼唧唧地皱下鼻头,“嗯——”她习惯性地慢一拍思考王砚砚的问题,“靠做饭?”
王砚砚笑,“有可能,还有,靠默契吧。”如果点点滴滴的默契,积年累月水滴石穿,会不会织成抵御闲言碎语的屋顶?能不能筑成抵御世俗白眼的墙壁?可不可以给两个人的内心挖一道面对各种诱惑威胁和各种人性弱点的护城河?王砚砚和严珑同时进入贤者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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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大虐的太太们可能要失望哈,没想到走向这么甜蜜日常缓慢吧。最近虐不动,想写轻松点的。作者有点伤不起,觉得还是可人式的写法比较养生:)
第 51 章
丰华镇的“菜市场”由两个部分构成,一家是新镇上的生鲜店,另一部分就是在路上可能随机遇上的本地老人赚零钱的小摊。贺玺提着猪肉鲜鱼和若干种水果蹲在路边,在一个听力不太好的老人那儿买新鲜蔬菜,黄瓜鲜得水灵灵的,空心菜绿得怒生生的,鸡毛菜嫩得娇滴滴的。贺玺付了钱,忽然被老人喊住,拿她那双不太清澈的眼睛盯着眼前的顾客几秒,“你是……贺家的吧?”
贺玺点头称是,说自己的确姓贺。
老人点点头,脸上露出羡慕的笑容,“贺家好啊。”
回咖啡店的路上,贺玺心里还响起老人的话,贺家的好在丰华镇眼里是富贵模样的好,还是为人处世的好呢?从她对六姑婆贺绚了解的事情看,贺家人也算为富有仁,当年资助了丰华镇第一家西医诊所、第一所男女混小、第一家保婴院……也许那位老人心里念着的是这种“好”,想到这,贺玺心里浮起分欣慰。
路过贺家祖上那气派的宅院前,贺玺目不斜视。她的父亲出生在这里,到她有记忆时,睁开眼睛能看见的是阁楼上陈年的蜘蛛网,闻到的是楼梯间的蜂窝煤而已,那宅子里的听书场、小池塘和各种厅阁花石都与她无关。前夫听说她家曾经拥有如此大的宅子,还曾怂恿贺玺“去努力争取下,毕竟当年转让得太便宜了。”贺玺对此不以为然,“现在的生活不够好吗?”
贺玺对“生活好”的定义是不必丰盛,够用就行。在这层物质安稳的好以下,就是父母身体健康,湘灵快乐健康,至于她自己,那层深埋的“好”像被浮冰隔离,摸上去凉冰冰的,踏上去随时陷入万劫不复,可又忍不住总想打量它。
现在也许能结结实实靠在这份“好”上了。贺玺回家取了些生活用品,和湘灵说要多陪陪严阿姨,女儿虽然舍不得,还是大方祝福妈妈,还问,“那我要不要喊严阿姨为小妈?”贺玺笑,“你亲自问问她,看她乐不乐意?我是很乐意的。”
但这份“好”总要接受不同人的打量,丰华镇里还有认出贺玺的人,说老来退休还是要回家乡养生,就是可惜你家那房子现在已经是景点,住不进去了。说完还多给贺玺装了盒八宝酱。也有卖烤肠的本地人路过,想认又不敢认地不时打量贺玺好几眼,最后鼻子里“哼”一声鄙视地离开。贺玺也不动气,这人她认识,是王砚砚的妈妈李勤芳,当年她频繁来往丰华镇时就认得她。两人说话不多,对方一开口就不阴不阳,“你和严华什么关系啊?”那时贺玺说老同学加契姐妹,晚上在被窝里对严华说起这事,被她的契姐妹拉着耳朵一顿臭,“有进进出出这么频繁的老同学加契姐妹?”
贺玺想了想,摘下眼镜放床头柜上,认真地盯着严华问,“在哪里进进出出?”她这辈子都不会忘记严华那时的表情,她先是一愣,少女的娇羞一滑而过,随之而来的是少妇的了然和狡黠,伸手搂住贺玺的脖子,“你这人书都读狗肚子里去了。”
书都读到狗肚子里的贺玺记得那晚是她们分手前最酣畅淋漓的一回,严华的眼神水灵灵的,声音难得的娇滴滴的,最后被贺玺伺候得怒生生的,张嘴咬在对方胳膊上,“烦死你了。要不是第一个遇到的是你,老娘不至于错过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