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作势就要拿开她的双手。
然而下一刻却再次对上代瑜温婉且执着的目光,任意不自觉屏住呼吸,突然福至心灵般的,像蜻蜓点水快速亲了一下她的脸颊。
随后便看见代瑜怔了下,眼里的光肉眼可见地闪了闪。
任意在心底松了口气,她还是不适应和人亲密接吻:“快放手,火是关了,放久了也会粘锅的。”
代瑜闷声应了下,不舍地松开任意的脖子。
任意将床另一边的拖鞋提过来帮她穿上,没有再追问她为什么不穿鞋就下床,代瑜也没有继续黏着她,安静地去卫生间洗漱。
吃完早餐,任意看着代瑜暴露在空气中的一双白嫩纤长的手臂,皮肤紧致看不见毛孔,这会已经不像刚起床那会凉,室温渐渐升高,所以任意就没有让她穿外套。
似乎是想到什么,任意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我怎么感觉,哪里怪怪的。”
代瑜喝水的动作一僵,握住水杯的手不安的捏了下:“你是想起了什么吗?”
任意抬起头看了她一眼:“说不上来。”停顿了下,又道,“其实我昨天就想问了,这个是什么?”
任意指向代瑜的后颈,淡粉的腺体裸露在外,昨晚洗浴过后,代瑜没有贴上新的阻隔贴。
本以为是什么伤口,后来发觉自己颈后也有类似的凸起,按一下不痛但是会有酥麻的电流划过背脊。
代瑜闻言心口蓦地像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她想,或许这是个极好的契机。
“这是我的腺体,你要不要……试着碰一下?”
“碰一下?”任意不解地皱眉,“用手指碰吗?”
说着便伸直了手往她的后脑探去,却见代瑜摇了摇头,然后迅速半跪着攀附过来,任意瞬间僵硬着身体不敢动。
“像这样。”
话音未落,任意察觉到代瑜的牙齿咬破了自己的腺体,一股奇怪的感受从后颈飞快地漫延至全身,心底忽然生出无穷地渴望,眼角瞥见代瑜的腺体,任意学着她的样子慢慢凑过去。
在即将碰到那块地方时,任意忽然停住。
温热的气息吐在代瑜的后颈处,等了一会都没有想象中的触碰,代瑜心生酸涩,退回原处。
在要开口时,任意抢先说道:“我想我知道哪里怪了。”
代瑜轻轻蹙眉。
“阿瑜,我喜欢你,是真的,可我……还是我吗?”
看着好似一触就碎的任意,代瑜心底莫名慌乱:“你在说什么?”
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任意沉默几秒后语气坚定:“我要见钟清箫。”
代瑜想都没想径直拒绝:“不行。”
任意没有说话,就这么定定地望着她。
钟清箫进门看见两人都穿着睡裙的样子,只扫了一眼便将视线别过去。
“钟清箫。”任意盯着来人的模样,喊出她的名字。
许是她的口气太过生硬,钟清箫有所察觉地回望过去,直觉告诉她,眼前的任意和昨天大不相同。
作为演员,察言观色的本领极为出众,代瑜见钟清箫细微变化的眼神中便知道她已经看出来了。
“她失忆了。”话里夹藏了点微末的苦涩。
将昨天发生的事和钟清箫说过之后,钟清箫若有所思地看着任意,问:“所以你只是能认得人,而不记得发生过的事对吗?”
任意点了点头,也许是失忆后没有先前那般辗转的心思,非常直接地指出来:“还有,这不是我的身体。”
钟清箫和代瑜相视一眼,猜到这次叫自己来是因为什么了,钟清箫沉稳开口:“你的情况比较复杂,如果想不起来暂时先不管这些,现下你最主要的是,你叫我来是不想再住在这里了么?”
任意下意识看向代瑜,并未发现她交叠的双手手指此刻用力绞紧到发白,脸上却不露分毫。
“不,我只是想知道,在我身上发生了什么。”
代瑜悄然松一口气,低眸眨眼的瞬间没看见任意脸上一闪而逝的不忍。
钟清箫看得清楚,不动声色地回答着她的问题。
“也就是说,我现在这样都是因为那个女人?”
钟清箫略一摇头:“我不是医生,没法得出结论,我只是将这些天的事情告诉你而已。”
任意无言,过了会又问:“那你和我,是什么关系?”
钟清箫没有立刻回答,迟了几秒后说:“协议结婚。既然你没打算离开,下午我会把你的东西都送过来,有什么需要可以和我说。”
任意好像一时不能理解“协议结婚”是什么,正当钟清箫要和她继续解释的时候,任意冷声道:“你的身上怎么会有我的味道?”
代瑜和钟清箫同时一愣,对她突然冒出的这句话感到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