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看不起人我告诉你,懂不懂什么叫近水楼台先得月啊?在性别上我已经领先这群男的了。”
她声音不小,周围几个男同学听了不停地发出吁声,当时我和他们一样都没怎么当真。
直到有次周末,我逛街遇见她们挽着手,远远看上去很亲密的样子,我以为两人成为了朋友,同桌却和我说:“怪不得我一眼就喜欢上了她,你知道吗?原来我们都是一样的人。”
什么人?我不知道,也不清楚她说的是什么意思。
但看着她满脸幸福的笑容,总不会是件坏事。
同桌的成绩慢慢上来,又慢慢下去。
其中的转变也是因为音乐老师,她们吵架了。
这些变化班里同学都看在眼里,有几个跟同桌一样喜欢音乐老师的男同学冷嘲暗讽:“老师脾气好才把你当朋友,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还整天跑去性骚扰。”
我看不过他们说话太难听,想去争辩几句被同桌拉住了。
那几个见同桌闷不作声,眼神越发鄙夷。
“算了,你还是帮我讲题吧。”
期中考试成绩下来后,同桌进步了一点点,但比之前测验差了许多,我只得安慰她:“没事,这次没考好还有下次,你肯继续学习就已经很棒了。”
我知道我不怎么会安慰人,不过她也不是轻易受挫的人。
“天涯何处无芳草,我又不是非得喜欢她一个。”
第四节课是自习,音乐老师过来了,说她讲述了一个月的音乐史,还没好好上过一节音乐课,正好考完试趁机会放松一下。
随后,班级KTV就正式开始了。
连续合唱了几首热门流行歌曲,气氛逐渐活跃,她说:“有没有麦霸?来讲台献唱一首?”
合唱和独唱不一样,没点底气还真不敢上,教室里顿时安静下来。
同桌忽然起立,声音洪亮:“我来。”
她唱的是许嵩的《有何不可》,可能是刚才合唱的情绪还未褪去,底下有几个同学小声跟唱着,同桌笑容洋溢,眼里散发着光芒。
得到老师的夸赞后同桌抿着嘴跑回座位,我盯着她通红的耳朵打趣她:“看不出来,你唱歌这么厉害。”
“那是,这叫深藏不露。”
我佯装佩服朝她抱拳:“高手!高手!”
有同桌打样,陆陆续续有同学走上讲台,都是大家熟知的歌曲,从来没有这么觉得一节课过得这么快,才四十五分钟。
再舍不得也要回家吃饭。
我是住宿生,吃饭自然是去学校食堂,遇到了音乐老师。
“好巧,来吃饭吗?”
相比其他同学,我还是第一次和她交流,显得有些拘谨:“嗯。”
如果是同桌这么问,我会立即反问:“废话!来食堂不吃饭难道是来洗碗吗?”
尊敬师长,善哉善哉。
打完饭菜我去熟悉的角落里进餐,没想到她居然在我对面落座,这顿饭我吃的格外紧张,总觉得她在看我,根本不敢抬头。
好不容易吃完,放下筷子准备去洗碗,猝不及防来了个死亡对视。
“我有件事想向你打听打听。”
找我打听?
实不相瞒,班里除了同桌跟我熟点,其他人都是点头之交,找我打听,找错人了吧。
“嗯,老师你说。”
“XX(我同桌)跟我说,你家是做乐器的,你能不能帮我问问,五弦琴能修吗?”
好家伙,这你可就问对人了,我虽然五音不全,但相关知识还是懂得一些。
寻常古琴都是七弦,用五弦的人很少很少。
“我待会打电话问问我爷爷,能修的话我会告诉你的,老师。”
“那谢谢你了,到时候请你吃饭。”
好家伙,同桌知道了说不定会掐死我,不仅如此,老师还要走了我的电话号码,刚刚路过的食堂阿姨作证,我可是清白的!
下周放月假,老师一早就约好和我一起回去,她背着琴包,有点像同桌喜欢看的青春电影女主角。
“坐公交?两小时?”
我老实点头:“昂。”
“能不能打车?我付钱。”
就这样,一个字让女人为我豪掷三十大洋。
工坊我很少来,主要是家里其他人个个都有拿手绝活,而我是爸妈充话费送的。
老师来了后,我更像是营业厅硬塞的。
真没劲,不如同桌缠着我问什么是爱因斯坦的相对论。
“这么刻苦?放假了还抱着书呢,看的什么?相对论?”
“……”
对不起,我深刻反省。
收起课本,我准备回家,后面有个小尾巴,看样子,她要跟我一路。
没办法,我只能改道去奶茶店,问:“老师想喝什么,我请。”
小尾巴眼睛一亮:“栀子乌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