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繁扭头看着任意,最终什么也没说,松开握住任明珏的手心抱住任意。
感受到肩膀上的重量,侧目看着这个名义上的母亲,无声叹了口气,抬手轻轻放在谢繁的背上,这种时候任何安慰的话都不如这一个小小的举动。
谢繁忽然觉得,任意就是自己的女儿,从前那些混账事都是年轻人胡闹,现在她长大了,会疼人了。
支起身,看着略显青涩的女孩,心中宽慰:“这里就交给你了。”
任氏集团董事长受伤住院的消息再怎么压,还是泄露出去了,底下那几个看似闲云野鹤的董事开始对那个位置虎视眈眈,千防万防家贼难防,有前车之鉴,谢繁再难对他们心慈手软。
不过这么大个集团,难免有些蛀虫啃食,整顿起来必然伤筋动骨,谢繁便只好从董事会开始入手,以儆效尤。
公司需要新鲜血液奋发向上,这几个老东西仗着资历吃尽红利,出了什么事也只会絮絮叨叨,正好肃清。
这种大动作,集团内部全员关注,猜猜今天哪个倒台,明天哪个滚蛋,有人拍手称快,有人心惊胆战。
职位空缺下来,就得提拔一些职员上来,谢繁趁此机会正式宣布任意接替钟清箫,底下人也算是明白了,不管上头怎么换,自己这份工作保下来有工资就行了,听听八卦可以,闲心还是少操。
任明珏病情稳定后,任意差不多住在办公室了,退堂鼓一直在打,就是没停过。
秘书还是之前跟过钟清箫的那个,熟悉目前所有工作进程,就没有换:“任总,秦总过来跟进项目,在会议室等您。”
任意抓抓头发,再这样下去肯定要秃:“知道了,我马上去。”
看着这一堆文件,密密麻麻的白纸黑字,与其说是个总裁,不如说是个监工,什么都要检查,什么都要比对,再专业一点的,任意表示:代瑜今天怎么还不来上班?!她一个人承受不住!
眼前这个叫秦岘的家伙,怎么看起来这么眼熟?明明不认识啊。
“我们之前见过?”这是任意坐下后说的第一句话。
秦岘嘴角抽了抽,感觉就像是在大街上被流氓搭讪了一样,但还是礼貌地扯了个笑容:“没有,第一次见。”
任意哦一声,接了句:“看你挺眼熟的,但我不记得了。”
对面没回话,显然是不想接,任意沉默两秒,自从走进这件会议室,就感觉哪里怪怪的,这种感觉就跟刚发现后颈腺体的时候一模一样。
秦岘肯定认识自己,现在装不认识,绝对有问题。
在秘书的协助下,磕磕绊绊的交谈过程中,任意显而易见地感受到秦岘眼里时不时流露的鄙夷之气,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双方的合作关系,所以忍着没有发作,任意不禁心虚了下。
随即又觉得,自己本来就是啥都不会,现在能上岗已经算不错了,这种得过且过的学渣心理,任意很是引以为傲。
秘书也发觉到,不同以往总想着说几句话逗留的秦总,这一次干净利落地跑了。偷偷看了眼自我感觉良好的任大小姐,心底笑了好几声,脸上不显,继续回去工作。
然而当任意口渴去茶水间时,听到里面有人在议论秦岘,心底不禁嘀咕,原来不管到哪都有人爱说八卦,哪怕是看起来沉稳干练的白领精英。
刚要弄出点动静走进去,忽然从她们嘴里冒出秦岘追求钟清箫的话来,有理有据就像是亲眼目睹过,任意乐了,难怪钟清箫离婚离得那么干脆,姓秦的家伙看自己眼神那么微妙,原来是这么回事。
早说,君子尚有成人之美,她任意虽然不是什么大好人,但看别人谈恋爱、磕cp什么的还是蛮感兴趣的。
正喜滋滋地想着,这群人转而开始阴谋论,任意就不爱听这些勾心斗角的了,脚步故意踩出声响,茶水间瞬间安静。
竞标会上,郁知岚抢了秦岘看中的一块地。
“郁总,久仰。”
郁知岚手里拿着香槟,轻抿一口笑眯眯地看着故作老成的秦岘:“小朋友,有事么?”
女人一脸风轻云淡,仿佛刚刚和自己争相竞价的人不是她,或者说,郁家的这位实权掌控者根本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
秦岘当然知道郁知岚是谁,原剧情里她最有可能是钟清箫的官配,本来郁家不足以和任氏集团抗衡,后来郁知岚横空出世接管郁家,不知道怎么就跟任氏杠上了,慢慢的人们才发现在郁知岚的管理下,郁家经济实力愈发雄厚,甚至超越了任氏。
任氏因造假案逐渐衰败,郁知岚不忍看钟清箫被人一再拖累,先是钟家,后是任氏,就找她长谈,之后不仅斥巨资帮钟清箫挽救任氏集团,还让企业易名为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