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潇微微蹲下身,伸出手掐住了宁淮的脖子,语气轻快,甚至还带着一丝笑意,
“那要我怎么说你才满意呢?嗯?我回来是为了提醒你过去的事情吗?”
“唔...放开我....”
白子潇其实没有用太大的力气,但也维持在一个让对方绝对挣脱不开的力度。
他看着在空中胡乱甩的水母触手,突然想到了一个绝妙的主意。
几十分钟后,宁淮整个生物都被自己的触手给绑得死死的,因为他自己的触手足够长,所以从脚踝到手腕,白子潇都绑了一遍。
值得一提的是,为了防止宁淮自己解开,白子潇还绑了好几个死结,水母触手从头顶伸出,在脚踝那里绕了好几圈后,掠过手腕,最后又回到发丝旁,被绑成了一个完美的蝴蝶结。
“这么多年过去,我的技术还是一如既往的好。”
白子潇拍拍手站起来,看着地上的“水母礼物”,心情格外地好。
“混蛋呜呜....”
宁淮还从来没有被谁这样屈辱对待过,就连小时候被抓去做实验,那群人也不会恶趣味到用他自己的触手把他自己绑起来。
“这就是你任性的下场,听话一点。”
白子潇蹲下身,本来还挺同情对方的,但是一想到自己为了这个家伙欠钱买东西,结果后者不领情,心里面那一点点点怜惜就烟消云散。
“你到底想干什么?”
宁淮抬起眼眸,仅剩下一点的水母触手努力朝着白子潇打去,结果被绑的只有五厘米的触手连人家的衣服都碰不到,只好无力地在空中乱舞。
“我一开始其实是没有什么想法的。”
白子潇拿出来刚才那一把水母解剖刀,在宁淮瞬间就白了的脸色下,将刀刃贴到了对方的脸上,
“但是你刚刚的行为让我很生气,懂吗?人都是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的,水母也一样。”
“你..你别过来...”
宁淮看着那把刀,语调都变了,他努力往后缩,但是他缩一步,白子潇就往前走一步。
那把闪着寒光的刀,就这样在宁淮惊惧的眼神中,朝着他刺了过去。
“咔嚓”
宁淮闭上眼睛,却没有感受到想象中的剧痛。
他悄悄睁开了一只眼睛,看到的却是被暴力掰碎的水母解剖刀。
碎掉的刀刃一片片散落在地上,反射出宁淮有些茫然的眼眸。
水母解剖刀是留给他阴影最深的一个实验用具,也是那次事故后,他唯一没有找到的实验用具。
就这样,代表着那场残忍实验的最后一把刀也被销毁,几十年后,所有的一切总算结束。
其实宁淮也说不上什么感觉,并没有想象中的欣喜若狂,反而有一种茫然。
突然,他感觉头发被人揉了一把,人类特有的体温顺着头发中的触手传来。
“小水母,你不应该被一把刀困在一个黑暗的记忆中。”
白子潇的手顺着软软的短发就滑到了宁淮的脸上,摸了两把还掐了一下。
只能说不愧是水母吗?这个皮肤触感,爱了爱了。
宁淮就这么愣神地看着白子潇,一时间都忘了眼前这个人刚刚做过的“恶行”,只觉得白子潇现在低下来的脸和几十年前那张小孩子的脸重合在了一起。
几十年前,年幼的白子潇将脸贴在了关押宁淮的水箱壁上,黑色的眼睛盯着沉沉浮浮的小水母,说出了第一句话。
“小水母,你可以和我一起玩吗?”
在那之后,他们两个就有了羁绊,宁淮甚至还将自己凝出来的第一颗珠子送给了白子潇。
几十年过去,他好像没有变,而它却变了很多,再也不是他心目中那个快乐单纯的小水母了。
宁淮只觉得心脏有点疼,眼睛也很酸涩。
回不去了。
然而白子潇下一秒说的话,就让宁淮整只水母都愣住了。
“我不想让你成为一把刀的囚徒,那样未免太掉价位了。”
白子潇站起来,整个将宁淮捞起来,笑眯眯补充道,
“所以宁淮,成为我的囚徒吧,快,变回原形。”
宁淮:?????
刚刚还觉得这个男人没有变的自己怕不是个傻子吧。
但在白子潇目光下,宁淮还是缩了缩身子,缓缓变回了水母的样子。
那是一只很瘦很漂亮的水母,虽然伞面的面积很小,但是触手特特特特特别长,在黑暗中,就像是一束月光一样。
白子潇对于宁淮的长度比较满意,他帮助对方解开那几个结后,直接就把宁淮在手腕上绕了好几圈,然后告诉后者抓紧他自己的触手。
呵,既然打掉了他的手链,那就把自己赔给他当手链好了。
白子潇将被打掉的淡蓝色珍珠装起来,换了新的,旧的就可以收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