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来了?”
江途小口抿了一下茶水,笑眯眯道。
“我.....”
白子潇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后背汗毛倒立。
“辛苦了一个晚上,快点去休息吧。”
江途看上去丝毫没有察觉到什么,依然和正常的样子一样,脸上带着那种温和的笑容。
白子潇“哦”了一声,揉了揉发困的眼睛。
因为太困,他甚至都没有去想为什么江途会大半夜不睡觉,只是朝着对方伸出手:
“一起睡吗?”
“好。”
淡淡的青草香气冲淡了董珍珍带过来的香水味。
白子潇抱着江途蹭了两下,察觉到对方的指尖摸上自己的侧脸。
有一点痒,也有一点凉,但他实在是太困了,躲了一下没有躲开后,干脆任由对方动作。
睡觉要紧。
在黑暗中,江途收回了自己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指尖多了一根细细的针管。
透明的液体在夜色中流淌,光滑的玻璃管借着暗淡的夜色,倒映出江途琥珀色的眼眸。
刚刚还摸过白子潇侧脸的指腹同样摸过冰冷的针管。
江途垂眸看着手中的针管,沉默了良久,最后呵了一声。
“没有意思。”
夜色中,玻璃碎裂的声音响起,碎玻璃直接划破指尖,鲜血混着透明液体顺着皮肤流下。
江途慢条斯理扯了一张纸巾,将指尖的血擦干净。
好像是和自己说,又好像只是单纯重复了一句。
“确实...挺没意思的。”
**
就这样风平浪静地过了好几天,直到白子潇的一个银杏树弟弟找上门来。
这回倒不是白母和董珍珍的事情——这两植不知道为什么,一直都没有消息。
银杏弟弟这次来是为了另外一件事,那就是早就被白子潇扔到脑后的被他殴打的木本植物。
“他被打坏了脑子,现在什么也不记得,生活也不能自理了?”
白子潇表面惊讶叹息,世界上内心已经开始放烟花。
“是,我们经过多日的排查,发现江途先生在前一天和对方发生了一些矛盾,所以有些事情想要求证一下江途先生。”
银杏弟弟推了推脸上的眼镜,镜片折射出一丝白光。
“啊,好的好的,我去卧室叫他。”
白子潇点了点头,转身进了卧室。
江途正在卧室里看书,听到这个不由好奇走出去,看见来植后,表情细微变化了一下,但随后就恢复了原样。
速度快到身旁的白子潇都没有察觉。
“原来是这样啊,既然是警官的要求,那我就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
江途走到沙发旁,沏了几杯茶。
“谢谢。”
银杏景观坐在他对面,接过茶后到了声谢,随后就把茶水放在了茶几上,
“比起这个,还是更喜欢哥哥亲自做的苹果汁。”
说完,他还往白子潇那边看了一眼。
白子潇:.........
你要不是我弟弟,我早打你了。
“行吧行吧,我地位最低。”
白子潇耸肩,转身离开,他记得江途前些日子买了一袋子苹果。
他走后,客厅里的气氛瞬间凝固起来。
“白子星,好久不见。”江途抿了一口茶水,眼眸眯起。
“确实,好久不见。”
其实江途和白子星是认识的。
何止是认识,他们两个的相处时间比江途和白子潇的相处时间还要久。
毕竟江途是白子星花了整整五年的时间,才送进植物监狱的。
如果不是江途的一个手下被植物警方想方设法策反,他们根本就找不到江途犯罪的证据。
所以对于江途这个草本植物,白子星是整个家里面最反对也是最警惕的。
“有什么想问的,你就快点问吧,我时间很宝贵的。”江途慢悠悠道。
“我知道是你做的。”白子星道。
江途“噗”的一声就把茶水喷出来,而后咳嗽了好几声。
“咳咳,白子星,你现在能力已经差到这种地步了吗?你的意思是说,我半夜把一个木本植物给殴打了一顿,你自己会信?”
尽管江途不是很想回忆起那个晚上,但他也不得不承认,那天绝对是他植生中翻车翻得最严重的一天。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
白子星抿唇,根据初步的判断,那个木本植物的脑混乱不是被殴打造成的,而是因为被注射了一种破坏细胞的激素,注射时间和殴打时间间隔了大约十个小时。
这种激素很早以前就被禁止,因此市面上几乎不存在。
除了江途,他想不到其他植物会有这种东西。
而且更糟糕的是,那块的摄像头居然被人暴力摧毁,他们本以为是嫌疑人干的,想方设法从一个摄像头拍到的广告牌反光中找到嫌疑人,接过废了半天的力道,却发现摄像头居然是被害人自己敲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