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轻岚觉得这不行,她拿到土源的事还是太招摇了,她跟极个别队友打了招呼,让他们转告祁凉,自己先撤了。
林轻岚趁着大家关注祁凉和卡纳特之间的对决,趁乱偷溜,找到先前为她引路的工作人员,让老林带她提前离场了。
对上祁凉的时候,卡纳特的神情变得冷峻许多,只开口说两个字:“条件。”
他恨不得左脸写着“我的时间很宝贵,没空在这给你浪费”,右脸写着“劝你见好就收,不要想一些不切实际的东西”。
祁凉:“道歉。”
卡纳特眼神一凛,断然回绝:“那不可能。”
如果祁凉开口说条件,会被认定是敲诈勒索或者有金钱交易。
但如果他不说,赛德尔军校就平白无故吃了亏。
他本来就不擅长处理这些事,看向池亦淮。
池亦淮耸肩。
尖兵对上精神力极高的指挥,不管是在什么情况下,都是尖兵吃亏。
他可没法跟卡纳特谈判。
祁凉脑子里莫名浮现一个场景,他和林轻岚名义上初见的场景——她翻墙到一半,发现他了,忽然就开始假哭。
好像很有效,但是祁凉又不能哭。
祁凉有点头疼,小声问白瑶:“你能哭吗?”
白瑶:“?”
池亦淮瞬间会意:“哭!先前我们好心扶他们就坐,你的手臂不是被人掐红了吗?”
白瑶正想说哪有这回事,小臂上忽然一痛——池亦淮已经上手,不仅掐上了,还旋了小半圈。
痛得白瑶一下子就红了眼圈。
池亦淮仿佛刚发现似的,惊呼:“呀,白瑶怎么哭了?”
这话一出,几乎全场的人都看过来了。
白瑶已经被架起来了,事已至此,她很清楚,根本不需要她说点什么,只要她不主动开口揭穿,池亦淮自然能把戏演下去。
白瑶配合着,把被捏红的手臂往后面藏了一下。
池亦淮大声问:“你藏什么?呀?!手怎么红成这样了?”
白瑶的眼泪蓄在眼里,努力睁着眼让它不掉下来。
她没有假哭的经验,但她大多数委屈的时候都是想把眼泪憋回去。
但落在旁人眼里,简直倔强又委屈,难怪憋到现在才被人发现。
池亦淮义愤填膺:“也是被帝国那群人捏的吗?他们打我这种皮糙肉厚的也就算了,怎么连医疗兵都欺负?”
池亦淮的话说完,立刻有不少人附和——
“我刚刚也被打了!”
“手都给我捏红了,这群孙子下手真狠。”
“还趁机踢了我一脚,要不是岚岚说做好事不能跟人计较……呸!”
“没想到他们连医疗兵都不放过!臭不要脸!”
帝国中央赛区的人简直气愤又委屈,他们被骂了,不小心“碰”了一下这群不怀好意的人怎么了?
再说了,他们明明只打了男人,绝对没有对白瑶这种女性医疗兵下手!
但是愤怒值一旦高涨,这群选手就又被禁言了,甚至没法替自己辩白,更加生气。
还没有被禁言的幸存者问:“她是医疗兵,怎么可能被捏红了现在还在疼?她自己会治疗。”
池亦淮横眉冷对,有理有据地辩驳:“她在最后一战尽心尽力,精神力在枯竭边缘,我们都让她不要再使用医疗能力。”
这话一出,大家都沉默了。
所有人都知道这是真的,甚至部分帝国中央赛区的选手被勾起了不好的回忆。
有的人此刻坦荡无愧,因为自己没有出手,但并不确定队友们会不会借机报复对手。
有帝国的选手实在气不过,踹了两脚休息座椅泄愤。
被赛德尔军校的选手抓到小辫子,立刻大声告状:“他们不仅不反思,还在这破坏公物!现在能踢座椅、欺负帮助他们的人;以后就敢对百姓下手!”
众人义愤填膺地讨伐帝国中央赛区的选手们——不管因为什么理由,对珍贵的医疗兵下手都是十恶不赦!
卡纳特冷声开口:“够了。”
瞬间,所有人都安静下来,怔愣地看着他。
一片寂静之中,白瑶不小心发出了轻微抽泣声,连忙用手背把眼泪抹掉。
池亦淮在心里给她竖起大拇指,真不愧是白瑶,哭得恰到好处。
虽然卡纳特震慑住众人,但白瑶一声哭,能让帝国的气势矮三分。
白瑶察觉到众人的目光都朝她看来,用手心捂着眼睛,低着头小声说了句:“我不想哭的。”
更委屈了。
卡纳特的脸色柔和三分,说:“我代表帝国军校的选手们向诸位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