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林点头：“你打算什么时候继续种白菜？”
林轻岚还以为他是真的不想要这块灵田了，又见他神情恹恹，故意将种植计划说给他听，试图刺激他：“之前的白菜你不是都帮我收了吗？不种白菜了，种点其他好吃的，我有点想吃莴笋炖肉，再研究一下土豆怎么种……还得来点水果改善伙食，比如小番茄和大草莓。”
老林一点不生气，反而笑得相当和蔼，将她推到椅子上坐下，说：“跟你说个事，你先别生气。”
林轻岚：“？”
老林能有这么好脾气？
林轻岚：“你做什么亏心缺德事了？”
老林颇有些心虚，说：“白菜都送去给医学院了，他们说想要检测内部是否有净化因子。我昨天晚上联系不上你，所以擅作主张……之后会按照市价给你补偿。”
林轻岚一听有补偿，也不推辞，应声同意，又说：“白菜本来就是农学院种的，所以您可以合理分配，这很正常，你最好从中抽取一部分成本，这样我们双赢——我应该也不欠债了吧？”
老林听出来她的潜台词：净化能力与我无关，都是灵土的功劳，麻烦您替我挡一挡。
老林思索一下，觉得可行，说：“反正这一片土也被污染完了，种不了什么好东西了。我那块地你随意看着办吧，农学院说不定会被解散。”
他说这话的时候宛如看破红尘，下一秒就要安然坐化。
林轻岚盯了他好一会儿，见他眼下愁苦的黑眼圈，猜出来昨晚多半没睡好。
她忍不住偷拍一张照片并笑出声，打趣他：“那你算是退休还是失业？还找工作吗？”
老林被她气着了：“呸！你才失业！我就算去别的学校也会被抢着要的好吗？”
“好好。”林轻岚敷衍两声，已经在光脑里看《草莓培育手册》了。
老林张牙舞爪：“你根本就没在听吧！”
顾春花来的时候正好撞上这一幕，稍微有些讶异：“恢复精神啦？”
老林坐回椅子上，气呼呼地瞪着林轻岚，没说话。
灵土被污染之后，农学院的师生们都被迫停工，从上到下都相当忐忑不安。
最好的结果是污染被清除，大家恢复之前的正常生活，但所有人都知道这是痴人说梦；
优良的结果是学校安排转校，最好能去到有口碑的学校继续学习，但现在各处灵土资源都有限，恐怕很难有学校大量接收学生；
较差的结果是靠自己的能力从头再来；大不了复读再考一次；
最差最差的结果，就是学校不管，也不放人，白白浪费大家的时间。
大家都在等消息。
顾春花叹了口气，看向林轻岚：“你们战斗系真的很吃香，放到哪都能生存，听说昨晚还加练呢。”
林轻岚的笑容僵在脸上：“……不信谣不传谣。”
加练应该是所有学生们一起跑，而不是所有教官追着她一个人跑。
老林心情不好，哼唧两声，对着顾春花说：“你要是想去，我现在帮你联系转院转专业。”
顾春花连连摆手：“不了不了，我受不了那个苦。”
她宁愿再考一次重读四年，也不想每天被虐成狗。
顾春花光脑里有一个农学院无老师群，学生们正在疯狂刷屏，问为什么种了白菜的农田就没有遭受污染。
顾春花正想找林轻岚问两句：“你知不知道……”
话没说完，林轻岚就被总教官逮捕，后者铁青着脸：“你先去体验一下正常团队赛副本流程。”
林轻岚：“哈？”
顾春花傻了眼，只有战斗系的教官会这么简单粗暴地抓学生吧？
她看向老林，发现老林见怪不怪地摆摆手，颓然地坐在椅子上。
总教官冲着老林点点头，抓了林轻岚就走：“反正你也是闲着偷懒，我觉得你很有可能在正经副本里做不正经的事，为了避免伤害其他人的比赛体验，还是先让你去训练一下比较好。”
林轻岚虽然不抗拒，但很不理解并且好奇：“等等，你为什么忽然生气？谁找你告黑状了吗？”
总教官眼下罕见的挂着黑青，目露凶光：“好不容易打赢一个BOSS级别人物，什么奖励都没得到，战利品被假神仙骗走，试图追回结果被踢下山崖，你觉得这合理吗？”
“那是真神仙！”林轻岚下意识辩驳，辩驳完之后又有点心虚，小声补充，“至少在副本里是真神仙。”
说完心虚的内容，又立刻大声嚷嚷着狡辩：“人生哪有什么合理不合理的？人生本来就是起起落落落落落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