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今日她的一举一动在林佑今看来都不对味,这句话听着反而有阴阳怪气的意思。
廖兰茵懒得理会, 坐下之后谁也没看,自顾自摆着餐具,说了句不算解释的解释:“高太太的表弟前两天从宝岛过来, 盘了块地打算做马场,下午与我说起就多聊了会儿。他谦虚得很, 说是想从我这讨点经验。”
“高太的表弟是那边最近新任的王议员?”林耀生有所耳闻。
“正是,”廖兰茵推了推杯子, 由着林耀生帮她倒茶, “王生的意思是如果能与我们合作就再好不过,我觉得是个不错的提议,便自作主张多了解了些。”
见两人反而因此聊到一块,陈瑛涵自觉多余, 悻悻然闭上了嘴。
林佑妍则有意无意望向林佑今,偶尔还瞥两眼秦聿。好巧不巧, 每次都能与林佑今对视,她也不觉得尴尬, 甚至不曾立刻移开视线。
廖兰茵没有多说,点到即止:“若你真有兴趣,我们改日请他细说,今天就别耽误大家的用餐时间了。”
她又像是才看到秦聿一般,还满脸的毫不知情:“聿仔,你都来了?”
“是啊,我让阿今叫他来的,”林耀生的确没提前和廖兰茵说过,“反正早晚都是一家人,就当提前感受一下了。”
“八字都没一撇呢。”林佑今小声嘀咕。
“所以我想着趁今天先把订婚的日子大致确定下来,具体什么时候,我再请你母亲一起商量。”林耀生问起秦聿的意思,“聿仔,你意下如何?”
林佑今就知道他答应兴师问罪的话都是假的,其实只有打算:“阿爸,哪有这么快。”
秦聿接话接得快,点点头就答应了,一副悉听尊便的样子:“林叔你安排就好。”
说完,秦聿就觉得腿上一疼,林佑今在桌下伸手过来狠掐了一把。
瞪着他的眼里简直快要喷火,凑在他耳边咬牙切齿:“秦聿,你卑鄙!”
坐在对面的林佑妍将一切都看在眼里,趁林耀生再开口前她先出声:“阿爸,你不能只问秦聿的意思,还不知道阿今怎么想的呢。”
这就开始了,比林佑今预想的还沉不住气。
她夹了只白灼虾慢条斯理剥起来,静静等着林佑妍的长篇大论。
秦聿虽不明所以,但直觉还是准的,这种家族里无非那档子事,即便他好彩不曾经历过,至少是知道的。
他本来担心林佑今会应付不来,可看她那漫不经心的样子,就知道她是大风大浪经历多了,根本不把人放在眼里。
想来自己也不必过多担心,与其不明情况就先帮她说话,还不如帮她多剥几只虾。
秦聿这样想着就照做了,也没同林佑今说,剥完直接放在她碗里。
“多谢。”林佑今没拒绝,蘸了酱汁就往嘴里送。
听了林佑妍的话,林耀生当真问起了小女的意思:“阿今,你说呢?”
“我书都没念完呢,何必急在这一时半会儿。”她实话实说,刚好说出心中所想,“我还想申请英国的院校,秦聿肯定也好支持的。”
秦聿哭笑不得,她果然知道怎样做能将自己的利益最大化,也清楚自己定然会顺着她的话说下去。
“我觉得阿今是应该再出去读多几年书,我和她转述的见闻再多,终究不如自己亲眼看到的。”
在这件事上林耀生从来没说过一个不字,都是廖兰茵不肯松口。
而今听秦聿表了态,廖兰茵依旧不为所动:“我没拦着不让阿今往上读,港大的黄教授很不错,阿今可以跟着她继续深造,又不是非要出国。”
这不是重点,林佑今更不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同她据理力争,遂给秦聿使了个眼色,他立刻就懂了:“不急,还有时间从长计议。”
他便用这句话揭过了此事。
话题又回到订婚日期上来,林佑妍不依不饶:“细妹,难道不让你读书,你就不肯结婚了?”
“又不是你的婚事,怎么比我本人还上心?”林佑今故作不解,祸水东引扯到他身上,“倒是三姐你和你追的那位怎么样了?”
林佑今压根就没记住他的名字,可也不好直接用小白脸来称呼:“我上回吃饭碰到他,他还向我打听你来着,说你们有阵没见。”
说着又看向林耀生:“他还问我是不是阿爸你将三姐看得太紧,断了他们的联系。”
不就是添油加醋、搬弄是非么,林佑今以往不做,又不代表她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