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佑今抽出手不再顾她,边说边往大门走:“随你怎么想。”
这架势是谁也劝不住了。
韩颂承早就找别人喝到糊里糊涂,看见林佑今从面前走过时冲她喊了声:“怎么走了?”
林佑今没答这话,停了停在他口袋里摸出钥匙:“到家之后我让盛哥再来还车。”
唐鹤予见状立刻从一旁的柜子上取来车钥匙,对唐淑瑶说:“算了,我送她回去。”
于是身为寿星本该在场等着切蛋糕许愿的人,就这样丢下其他朋友追着林佑今跑了出去。
屋内是高朋满座的喧嚣热闹,而一离开,耳边嘈杂的交谈与乐声就瞬间被隔绝在门后。
身后传来唐鹤予喊她名字的声音,林佑今脚步不停,头也不回对他说:“你请留步。”
然而身后的脚步声渐近,他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更是三步并作两步,直接拦在林佑今跟前。
唐鹤予甩了甩手里的钥匙,指着一旁停着的车说:“反正都被拍过了,再让我送你一次吧,还有些别的事情我想同你说。”
这会儿唐鹤予的态度也十分强硬,一意孤行没有退让。
更是先斩后奏,从她手里拿走钥匙丢给跟来的程季康,自己则开门上了那辆绿色古董车。
引擎声响,他开到林佑今面前,摇下窗偏一偏头:“上来。”
万事以沉默开头,林佑今坐在副驾驶侧目看着窗外,就是不看一眼唐鹤予。
她觉得唐鹤予说的事情不过是借口,实际也没指望他真能说出些什么来。
权把人家当司机,不发一言。
“除了你我被拍,是不是还有别的什么原因才让你对我的态度这般冷淡?”唐鹤予不死心追问。
虽然两人见面次数不多,也算不上朋友,但不论是一起去看话剧,又或是梁生寿宴,先前见面时她对自己的态度与今天根本就是天差地别。
且不论第一次送她回家时廖兰茵的反应,除去诸多外界因素,单从在梁生寿宴那晚花园里的单独相处而言,唐鹤予以为能和林佑今成为朋友。
而那日过后,他便也一直期待着能够在电话里听到她的声音。
可越等希望越渺茫,后来他接受了现实,明白林佑今是不会给他打电话的。
就连自己生日,都需要拜托唐淑瑶才能将人请来,到最后也只得了她一句不带感情的生日快乐和意料之外的两张照片。
林佑今终于把目光从窗外转过来,上下飞速扫他一眼:“你觉得呢?在我看来被拍本身就是一件很严重的事情了,还需要什么别的理由吗?”
“我不懂你究竟想得到哪种答案,如果这样的回答不能令你满意,你就随便替我找一个你能接受的缘由吧。”
“那上次没唱完的歌……”
“不听了。”林佑今果断拒绝。
被如此毫不留情地打断,唐鹤予的声音骤然消失。
短短三个字坚硬得如同冰刃,在潮热的夏夜里,为他跳动的心脏划开一道口子,使整个人在呼吸闷热空气的时刻瞬间冷静下来。
“这样啊,那好吧。”不知过了多久,才听到他又出声,话语里带着艰涩的苦笑维持最后的体面。
“你说还有别的事情要同我聊,再不讲我就要到家了。”她看一眼四周,好心提醒。
预计再有十分钟到达半山别墅,而唐鹤予要告诉她的事情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快的话大可以用一句话表述清楚,但其中细节须得娓娓道来。
见他没反应,林佑今更加确定,他是故弄玄虚找的托词。
于是林佑今抿了抿唇准备阖眼:“不管怎么说,还是祝你生日愿望成真,另外也多谢你送我回去。”
“我都没吹蜡烛,你又怎知我的愿望是什么?”恰逢红灯,他踩住刹车,稳稳当当停在线后。
林佑今虽没与人拍拖过,但也有不少被人表白的经历。曾有人借着自己生日的契机,许下一个与她相关的愿望,以为如此就能道德绑架,让她答应交往的请求。
所以在听到唐鹤予说出愿望这句话时,她几乎就能猜到接下来的话题。
“我对你的愿望不感兴趣,而且期许说出来也就不灵了。”她不怕句这话说出来会让唐鹤予觉得是她自作多情,即便是自作多情,都好过给人错觉和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