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三木第一次听见斟离这样喊秦艽的时,惊的刚喝下去的药喷的秦艽一脸。六月天孩儿面。
唐三木身体不好,体内的毒并无大碍,不疼不痒,只是会随着年纪增长,就像养了一个小宠物在身体里吃吃喝喝。
但是这几个月总是在奔波。再加上身子虚的很。六月阵雨一会一会的下,这使得,唐三木在自然面前发起了烧。
秦艽不放心,总是一整夜的看着。瞿辞也是想看着。但是秦艽说这种活自己干惯了,做起来得心应手。
毕竟朱山的日子不是白过的。瞿辞听到这也不好在请缨,只能尽自己所能去抓药熬药。
这是唐三木第四次退烧又起烧了,秦艽端个小板凳在唐三木的床边看着,床沿上还有刚打的井水和换洗的脸巾。
唐三木躺在床上,衣服被身上盗的汗液都浸湿了。秦艽一遍一遍不厌其烦的擦着。斟离发现,最近瞿辞和秦艽做事都不急了。
唐三木生病他也是知道的。但是普通的伤风,没想到对唐三木伤害那么大,他总算知道了为什么那天在地下室唐三木会说自己身子不好了。
第27章
到底是多么不好,用斟离的话说,就像纸糊似的。
若不是无聊的太狠,斟离也不会去唐三木的房里去找躺在床上。
任人伺候的唐三木,今天来的还挺好,唐三木的烧刚退,脸色也好转了,只是还有点煞白,斟离见着唐三木这衣不蔽体,羸弱的样子,总算知道弱风扶杨柳,肤若凝脂的是什么样子。
秦艽见着斟离这一副猥琐的样子,一手端着药,眼疾手快的把被子给唐三木捂得严严实实。
唐三木被捂得措不及防,“小九,干嘛捂得这么紧,我热的慌。”
秦艽依旧脸不红,心不跳的,一勺接着一勺的往唐三木嘴里送,“没事,喝着药,盖着被,出出汗,好的快。”
这样一说还真有道理。唐三木乖乖的捂着被子,一口一口的喝着。
直到斟离的那句老妖精出来。唐三木没明白,斟离可看的真真楚楚,双手抱臂,靠着床说着,“你个老妖精,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什么。”
秦艽喂药的手突然抖了一下,唐三木刚进嘴的药,如同洪水开了闸直奔着秦艽的脸。
唐三木看着被自己刚浇灌的秦艽一脸的不好意思,“小,小九,对不住,我一下没忍住。”
秦艽放下手中的碗,拿起脸巾擦了擦唐三木喷药的嘴,随后在擦自己的脸,温柔的说,“无妨,只是可惜了这碗药,回头再让瞿辞重新煎一碗。”
斟离完全不知道自己这时候是惹了大祸,一脸幸灾乐祸。
秦艽擦好了脸,把唐三木安置好,一步一步平平静静的走向斟离,皮笑肉不笑的把手搭在斟离的肩上,秦艽比斟离高了又半个头,斟离瞬时感受到一种压迫感,“小强盗,咱俩外面走走,去,让你辞哥哥再煎一碗药,顺带拿点蜜饯儿。”
斟离感觉头皮都发麻了,身子随着秦艽的手捏的力道,往外走着,秦艽可是一点都不客气,斟离觉着自己的肩膀骨头都开始分离了,一边用手扒拉着一边用着能够让唐三木听到的声音嚷嚷着,“老妖精,你,你干什么,出去就出去好了,你,你把你的爪子拿开。”
“嗯,爪子?”紧接着就是斟离的一声惨叫。秦艽下手也真真够狠,斟离肩膀被捏的淤青,没个十天八天的是好不了的。
所以接下来的几天,有一个卧病在床的唐团宠,一个身受重伤的小强盗,一个早出晚归采药的瞿弟控,一个床前随叫随到的秦公仆。
没了唐三木往日的聒噪,和斟离的衬和起哄,总感觉少了些什么。夏天的雨水总是充足的,因为唐三木的寒气重,关节又开始疼了,这和在梁家时候,斟离所认识可真不一样,依照秦艽所言,天一热,唐三木的身体就开始虚了,心气不足,睡眠也会不好,所以让斟离少烦一点唐三木。
因为唐三木的身体原因,每天都瞿辞精心准备的黄芪鸡汤,茯苓红豆粥,小半月的时间唐三木毫不意外的上肉了,肉虽然是上了,可这虚还是虚,唐三木时不时的水肿个两三天,斟离也趁此享唐三木的福,整天吃好喝好,养养伤。
六月下旬,路边的合欢花也都落了,一地的少女粉都做了泥土的养料。夏季是最适合吃果子的,出了客栈,往西约有四十里地,有当地农民种的菜园。
菜园是瞿辞走街抓药时打听的,六月天下火流星,唐三木整天在屋里呆着也不好。瞿辞打算带着唐三木瞿乡下透透气,见见太阳,也缓缓气。
濂泉村位于郊西的山脚下。四面三面环山,只留一面来联络着通往外界的路。瞿辞打听的菜园果园也正是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