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天井为中心的四周都是房屋住处。共两层,分别以前门左右两侧建了楼梯。在往里走便是正屋。和其他家并无差别,中堂,太师椅以及下边的客座。
唐三木转悠了一圈。天井养着荷花金鱼,再往上看,四处屋顶瓦砾对齐天井,雨天雨水会集中的流进天井,高深院墙,屋内陈设,一看就是有钱人的居所。
若是小雨缠绵,唐三木倒是希望能在二楼过道里坐着,听雨眠。
四水归堂,连雨水都知道往好地方流啊。真是够徽派。
和唐三木不同,瞿辞四处打量了一下,眉头便拧了起来。这种建筑是不该在此地的。大户人家居所讲究天时地利与人和。可是这块地靠山越不靠水。就算是建在了山之阳,但这引水却是很困难的。
想到这里,瞿辞便把唐三木和秦艽叫了过来,指着外墙的马头山墙又指了指中央的天井,“这是防火墙和天井,不属于这边的建筑,看来这房子的主人另有来头。”
唐三木撩拨了一下头发。越过秦艽,“这是徽派建筑,确实是不属于这。”
“徽派?”瞿辞疑问。
唐三木:“是徽派。”说完走向刚进门的地方。指了指门前没被杂草遮掩住的一段水渠,尽管没有水。
“原来如此,靠这引水用。”瞿辞说。
秦艽看着还未干涸的水渠,心里有点疑虑,这分明是有烟火味的。
先是城西消失了一户人家,消息却无影无踪,后城东又出现了一个疯子,还是一位大户少爷,近来闹得沸沸扬扬,这两者想必有些联系。
几经周折,三人才了解了这户人家。
城西为梁家,城东为章家,这俩家本是有婚约的。
抬眼看着无人的住处,门牌上的梁字也被人刻意的悔去,只剩下刀刃和木,想必有些故事。
章家位于城东与这梁家一头一尾,闻言,章家公子章丘涟与这梁季夏本是有着婚约,如今梁户一家人不知所踪,苦的章丘涟本是一表人才,如今是丢了娇妻,失了心疯,变得似人非鬼。
离着城西约五里地,就到了章家。门口石狮坐镇,一左一右。大红漆的门赫然对着街,红墙绿瓦与别家无常。
秦艽上前敲了敲门,启料这门轻轻一推就开了,不同于梁家景象,一进门贵气就扑面而来却少了生气,没有下人忙碌的身影。
四周都是静静的,唐三木不由得打个寒颤。
“大户人家就是气派,把我惊的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唐三木随口说着。
启料秦艽听完冷冷的回了句,“在朱山,难道我们家不气派么。”
唐三木让秦艽的这句话噎得死死的,这瓜娃子怎么这么较真,在朱山能不好吗,当个大少爷,自己就只是随口说说,抱怨完就冲着秦艽翻个白眼。
瞿辞见状接着秦艽的话,又说道,“三木,咱家以前也是这般气派,只能说有过而不为。”
唐三木没想到瞿辞也会这样认真,只能尴尬的笑。
由于院内看护不利,再加上事发的动静挺大,三个人很快就找到了章丘涟的所在地。
和传言不同,此时的章丘涟并不是一表人才,意气风发,而是一身红裙薄纱,面扑白粉,嘴涂血红。头插步摇,妥妥的美娇娘装扮。
举手投足尽露着女子姿态,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家身材略魁梧的姑娘。一旁的男人只叹气,一旁的妇人直暴风雨式的哭泣。其余只有一个扶着妇人的丫鬟,和站着男人旁的老仆人。
唐三木着实想笑,但碍于情面,再好笑也只能憋着回去。悄悄的看了秦艽和瞿辞,发现他俩正一本正经的严肃的看着,唐三木立马觉着自己此刻有些过分了。
男人似乎注意到了三个陌生人,没有大声呵斥,显然是已经习惯了。背着手,回头看了一眼老仆人,招呼着三人离开房间。
顺着男人的步调几人一路走到了客房。男人差事了仆人上了茶,坐在椅子上叹了一口气,“让诸位见笑了,犬子不知得了什么恶疾,七天前便是这种状况,起初还好,后来见到男人就上去打,还把自己搞成这幅模样。”
瞿辞听到这里便接了话,“章老爷说笑了。”
男人又叹了一口气,双手抵在膝盖上,抬头望了望三个人,打量着说,“我听管家说了,犬子的恶疾,你们有把握么。我已经寻了很多名医圣手了,到头却是无能为力。”
“治不好,也要治,拿了我的钱就必须像其他人一样,要么治,要么没。”就在这时,一声命令炸了出来。
妇人在丫鬟的搀扶下走过来,坐在男人旁边。和在厢房哭啼的不同,这时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
唐三木看了一眼,我的妈啊,这一脸刻薄精酸样,一看就不是个好惹得主。这梁季夏真要是嫁了过来,还不知道该受这恶婆婆多少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