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娇柔面容上写满了胆颤惊心,看得阿骤心里一阵心疼:“怎么可能?蝶君,你不要害怕,没事的。”
“怎会没事?”蝶君手指交缠着,衣角都快被扯烂了,“这几日的怪事弄得我心里恐慌极了。”
“这几日的怪事,不用放在心上,都不是真的。”
蝶君讶异地“啊”了声,不敢置信地瞪大漾着秋水的双眸。
面对心上人,阿骤没有一丝隐瞒,他凑到蝶君耳畔,将前因后果都交代了个透彻。
蝶君捂着胸口,依旧不敢相信:“什么?”
阿骤声音愤愤,“再在春湘园待一天,你就要多受那黄狗一天的骚扰,我每每看着,恨不得将他杀之而后快!”
“这么说,偶人头断泣血、双偶从天而降,还有夜半悬浮而走那些事都是你策划的?”
“嗯。”
“可是,你怎么会想到这些?”
阿骤深吸两口气平复心情,眼角眉梢掩饰不住得意:“蝶君,说起来,还是你那日班主无意中与我们说起这件二十年前的诡异传闻,你讲的一番话给了我启示。”
蝶君不解。
阿骤继续道:“你说,我们日日操控木偶上台演戏,要是有这个本事,能操控木偶为我们所用,让它们做什么就做什么,吓一吓黄老板,好让我们顺利离开这里就好了。”
蝶君听到这些话并没有轻松半分:“事情闹得这样大,我们真能顺利离开吗?”她对此很不自信。
阿骤安慰蝶君:“黄狗强迫我们留在这里,无非是因为我们的戏火了,他有利可图,现在事情闹得这样大,谁还会买票来看,黄狗赚不到银钱,最后肯定会放我们走的。”
他一激动,上前去握紧蝶君的手,情真意切道:“蝶君,信我,我定会将你平安无事带出这魔窟的。”
自从来到戏班,见到蝶君的第一眼,阿骤便深深地喜欢上了这个温柔如水的女子,为了蝶君,别说是设计几出鬼把戏,就是献出他这条命,阿骤也是乐意的。
蝶君深深看着眼前的俊朗男子,似乎被他的所作所为打动,轻轻靠在阿骤怀中。阿骤得到心上人的回应,感觉浑身血液沸腾,连手指都在止不住地颤抖,反过来紧紧抱住了蝶君。
阿骤以为,事情闹得这样大,黄春义为了剧园利益考虑,定会放他们离开!只可惜,黄春义并没有这个想法。
阿泰跟在黄春义身边已有五年,他样貌丑陋,却身强体壮武艺精湛,是黄春义身边最得力的打手,十分得老板信任。
黄春义眯着小眼睛,巴巴俯瞰楼下,从他这个角度看过去,正好能看到对面排屋,最边上那间住着木偶戏班那漂亮小女子蝶君。
夜黑了,灯火摇晃,将蝶君的身段映在窗纸之上。她褪衣撩发,纤细窈窕的身影将黄春义心中欲虫勾得四处乱爬。
“妈的!”黄春义抹了下脸上油光,“真他妈美啊。”
阿泰顺着黄春义色眯眯的眼神看过去,也瞅见了那个迷人身影,眼神有些迷离。
黄春义突然喊了声阿泰,他如梦初醒,从失神中拉扯回来。
阿泰脸上挂着讨好的笑容,如以往一样,躬身恭敬询问:“老板,您有什么吩咐?”
只见黄春义短粗的手指一晃:“阿泰,我问你看见了吗?”
阿泰一愣神:“看……看见了……”
“那娘们美吧?”
阿泰吞咽了下口水:“美。”
“身子嫩得,不掐都能出水,”黄春义砸吧了两下嘴,“最近木偶戏班怪事这么多,太影响生意,我想了想,确实没有留下的必要,但这个女人,必须要想个法子留下。”他说得很是胸有成竹。
黄春义觊觎蝶君不是什么秘密了,从木偶戏班来春湘园的第一天,他的调戏骚扰就没再停过。
阿泰似乎并不理解:“老板,天底下的漂亮女人这么多,您家财万贯,要什么样的没有?这娘们这么不识抬举,留下也是给您添堵,何必为她耗费心力,一起放了得了。”
黄春义丝毫没将他的话放心上,笑着摆摆手,给莽夫阿泰讲起自己的风流韵事来:“阿泰,你啊,太年轻,不懂,越不识抬举的女人,越够味,以前我从老爷子手里刚接下春湘园的时候,也遇上过这么个不识抬举的女人,她可比这个冷多了犟多了,后来这么着?还不是爱我爱得要死要活的。”
黄春义得意且趾高气扬地笑了声,颇有心得地说道:“这女人啊,最开始都是不识抬举的,但是只要得了她的身子,慢慢的,她就跟块狗皮膏药一样甩都甩不掉咯。”
阿泰笑着附和黄春义:“还有这个理啊?老板,我真是学到了。”
“所以说,你还年轻,男女之事,你要学的还多着——”他话没讲完,被身后的一声“爹爹”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