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岁的书生面红耳赤,咬着牙怒道:
“进屋先敲门,男女有别!”
现在的楚松倒没脸红,不过他依旧有着男女大防。
灵儿撇了撇嘴,心想不就是捏了他的衣服一下嘛。
“好,先开始第一个动作,起势。”
灵儿先摆出动作,回头看楚松。就见青年如法炮制,有模有样。
不过灵儿还是认真的走过去,用手指拨了拨他拳头的位置。
“这样,对,朝着这个方向用力,是手腕用力。”
女子的手心温热,覆在楚松的手腕上时,如同泡了热水的面巾,柔软温和,带着惬意之感。
只是楚松绷紧了唇角,眸子暗了几分。
他到底没再说什么扫兴的话。
“腿也要用力,对,”灵儿松开手,用脚尖去踢楚松的小腿,只是刚碰上,就觉得硬邦邦的像是一块玄铁。
灵儿惊讶抬头。
这还是那个文质彬彬的书生吗?怎么感觉身板子比鲁大哥还好?
一套拳法打完,楚松衣衫染了汗,灵儿也满头大汗,喘了一会才接过砚山递来的温水。
“很好,今日就先到这里,大人洗洗睡吧。”
说完,灵儿就朝着楚松笑笑,转身离开。
“大人,颜姑娘走了,我们也回府歇息吧。”
眼看着日上高梢,若是再不回去,夫人那边又要派人来了。
“还有一些公文没处理完,今夜就在衙门歇息。”
砚山苦着脸道:“大人,您就回去吧,否则一会肯定有人催促。”
楚松低头,正用水盆净手。
“打发了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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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确实如砚山所料,在楚松迟迟不归后,香玉坐不住来前厅寻人。却被告知,在宴席刚结束时,楚松就已经离开了。
香玉觉得十分委屈,放着她这么个体己的人,楚松非要睡那简陋的衙门,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
没办法,香玉故技重施,打算来找楚夫人哭诉,这样楚夫人就会出面请楚松回来。
一个孝字压下来,他必须得乖乖听话。
但还没进主院,便听得主屋里似乎发生了激烈的争吵。
香玉赶紧问门口的粗使婆子,婆子小声道:“香玉姑娘还是不要进去的好,老爷在。”
意思就是老爷和夫人吵起来了,你进去容易殃及池鱼。
香玉诧异,不明白多年来温和持家的楚夫人,怎么和楚老爷发生口角了?
如果是以前,大概楚夫人不会。
那时候她强撑着一口气,将所有的希望寄托在楚松身上,想让楚松变得越来越优秀,这样楚老爷留在他们母子身上的注意力也越来越多。
可是,事情并没有按照她预想的去发展。
楚家的妾室并没有减少,甚至她还知道,楚老爷在外面养了两房外室。
在楚夫人看来,沾花惹草是人的天性,但他总有回头的那天。
眼看着楚松越发的优秀,楚老爷回到主院的时候也多了,可不知为何,总觉得他们夫妻距离越来越远似的。
眼下,楚老爷便开始数落她。
“松儿现在是朝廷命官,他想做什么自然有其自己的考量,你将他逼的那么紧做什么?”
楚夫人泪眼朦胧:“我逼的太紧?那老爷
可曾多问过他一句?这么多年,我一直看管着楚松,照着着府里上上下下。不说有功劳,但起码有苦劳吧?怎么到现在,全成了我一个人的过错?”
楚夫人指控楚老爷不管孩子,当然不是无的放矢。因为楚老爷那时候大概在和女人厮混吧。
被戳到了痛脚,楚老爷气不打一处来,狠狠的将人说了一通,最后还掠了她管家权。
“传我的话,夫人近日身体不适,管家权益交给二姨娘。”
“是。”
“老爷,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楚老爷根本不理会身后的呼喊,砰的摔了门,甩袖子离开。
怒气冲冲的楚老爷从香玉眼前过去的,香玉和其他人一样低着脑袋,喊一声老爷。
如此情况,她自然不能进去求夫人了,只能不甘心的跺跺脚,就此作罢。
算了,他早晚得回来,只要她还在他院子里,就总有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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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着几日,灵儿都会在衙门下值后去找楚松。
有时候还能赶上他们主仆用晚膳,正好蹭一顿饭。
时间久了,赵尺第一个发现不对,问灵儿晚上去做何事,灵儿犹豫了一下,没告诉赵尺。
主要是怕他知道后让鲁海两口子也得了消息,那岂不是让鲁海和柳青青心里有负担?
但她犹豫的模样在赵尺看来就是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