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他神色里,有不耐?
香玉不明白,年少时的心动,是一个人永远无法忘却的。
那年,绯衣少女笨拙的勾`引,少年胸膛里一颗心炙热又欢快的跳动,是从未有过的感觉。
兴许香玉的手法高明许多,可楚松就是无法触动,甚至让他更觉得灵儿的可爱之处。
见拿不下楚松,香玉有点慌了。
不过到底是楚夫人精心栽培过的,当即搬出了楚夫人这尊大佛。
“少爷,是夫人叫我来侍奉您的,往后当您的贴身丫鬟。”
楚松眉头拧了拧。
几息之后,香玉红着眼眶走出了房间,越想越委屈,等回到楚夫人那里时,已经哭的梨花带雨了。
楚夫人一看她这样子,便知道事情没成。下意识的数落道:
“不是让你尽心尽力吗?”
香玉哽咽道:“回夫人,香玉是想侍候少爷,可是少爷不喜香玉,还叫香玉立即离开,否则不用在府中呆下去了。”
这事儿没成,香玉心里有气,但她知道,楚夫人更生气。所以,她只能如实说来,免得楚夫人责罚于她。
果然,楚夫人没再说什么,但明显不悦。
“这孩子,自从京城回来后,就越发的不听我的话了。”楚夫人心里有气,狠狠的拍了下桌子,厉声道:
“他怎么不想想,我做这么多,不还是为了他好! 若不是从小精心培养他,还送他去京城书院读书,他现在能有如此成就?”
香玉对楚松有好感,就下意识的为他说话,道:
“夫人莫生气,少爷没有忤逆您的意思。”
楚夫人气的有点头疼,立刻喊外面的婆子,道:
“来人,派五个人去大少爷的院子,请大少爷过来一趟。”
“夫人,不可啊!”
一看这架势便知楚夫人生气了,她一生气就会将亲儿子扔进佛堂里。
这么多年,一直如此。
楚夫人被冲昏了头,但香玉没有,她十分清醒不能这么做。
“夫人,您冷静啊,”香玉赶紧倒一盏茶水,而外头的人已经在门口复命,眼看着就要过去楚松院子了。
“夫人,少爷如今已经弱冠的年纪,且是平城的县令,百姓们的父母官。您万万不可再让少爷入佛堂了!”
是啊,他早就不是孩子了。
楚夫人总算是冷静了几分,挥挥手,让那些人退下。
香玉又道:“夫人,我们要采取怀柔策略,方可让少爷懂您的心思。”
楚夫人看她:“你接着说。”
香玉脸上泪痕还未干,但她不死心,道:“不如您让奴婢去少爷的院子,相信时间久了,少爷就会看见奴婢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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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楚松没用晚膳,叫砚山将东西撤了。
砚山收拾好之后担忧,道:“少爷,您想吃点什么,我叫厨房去做。”
楚松吩咐道:“去将门窗都打开,散散屋里的味道。”
“啊?”砚山道:“少爷哟,春日夜里还是冷的,您刚沐浴过,容易吹到风。”
“叫你打开你便打开。”
砚山只能听从吩咐,将房门和窗子都打开,让清新的风涌入,吹散屋里的气味。
过了一会,砚山才将房门关上,再次问楚松想吃什么。
楚松坐在椅子上,手中是一本杂书。他道:“白日里的牛舌饼,还在否?”
砚山啊了一声:“对啊,差点忘了。”
赶紧将马有财送的牛舌饼拿出来,打开油纸包后,见果然没掉渣。
“马捕头说的对,颜姑娘包的真好。”
楚松捻起一块,慢慢的吃起来,叫砚山也一起吃。
当楚松的仆从活计轻松,而且主子从不吝啬美食。砚山也抓起一块吃起来,瞪大了眼睛夸赞:
“少爷,真好吃!”
味道确实不错,吃起来鲜香可口,最后吃完一块满口回甘。
所以,当第二日晌午,楚松说没胃口的时候,砚山立刻请命道:
“大人,不如我出去买些糕点回来吃?”
楚松捏了捏眉骨,他正在为流民的事情所扰。
就在半月前,有个地方下暴雨,将河堤冲垮,百姓们庄稼被毁,流离失所。
不少人朝着这边而来,估摸着第一批快到了。
楚松也是刚刚收到消息,打了个措手不及。
砚山宽解道:“大人,那些流民不一定来咱们平城,兴许在路上觉得哪个城池好,直接歇脚定居了呢。”
楚松道:“每个城池可容纳流民数量不一,如果流民过多,就会朝平城涌来,再依次往下一个城池去。总之,都是说不准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