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那我也尝尝。”棠初拿起一个小叉，从操作台上剩下的边角料上挑下一块送进嘴里。
奶油和蛋糕混合在一起，在舌尖融化。
对，是这个口感没错。
要是时间没这么赶，还能更好。
棠初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忽地听见陆砚书问：“你专程这么远来这里，就是为了做个蛋糕给我吃？”
“是啊。”棠初下意识应声。
片刻，又收回。
“不是，不只是……”
棠初抿了下唇，又低低开口了：“还有就是，我想你了。”
低头时有发丝顺势滑落，那股香味又散发出来。
我想和你见面，地点你选
森林、沙漠、夜晚依稀的湖畔
草原、大海，清晨薄暮的街口
只是不要在梦里*
屋内一片沉默。
棠初没听见他回应，抬起头，声音大了一些：“这句话是真的，我这次没胡扯。”
陆砚书依旧没说话，垂眸深深地看着她。
棠初不知受了什么蛊惑，鬼使神差地，上前一步。
踮脚，仰头，唇瓣轻触到他的。
陆砚书没有抗拒，也没有躲开。
棠初一点点吻着他的唇。
气息中夹杂一丝蛋糕的香甜味儿，还有香水中那股含苞待放的微甜后调。
但陆砚书一直没有回应。
身板笔直，双手垂立。
终于，棠初坚持不住了，踮起的脚踝酸得要命，不由自主往后小退了一步。
即将分离时，陆砚书突然一把搂住了她的腰。
重新拉近她，低头，弯腰。
开始回吻她。
她的味道，就像是奶油尖儿的那一口，最甜。
棠初瞳孔蓦地睁大，随后又渐趋迷离。
所有的感官都沉浸在他的包围中。
唇齿间的研磨，温度的置换，似真似假，似梦似幻。
后厨的玻璃墙正对着店铺后方的院落。
这里前几天下了雪，树枝和房顶还积着一层白色。
恰好有雪从屋檐上落下来，纷纷扬扬地散落在空中，又被一阵风吹得消失不见。
良久，两人分开，空气中仍氤氲着馨香。
棠初脸颊晕红，眼神里充满迷茫，讷讷问他：“你是不是被吓到了？”
陆砚书：“？”
“就是，刚才......”
她指的是他回吻她这件事，对于他来说，太不理智了。
是不是，被她的举动吓到了，所以一时头脑发昏才......
“没有。”陆砚书冷静地看着她，眼神清明，“我知道我在做什么。”
棠初惊讶张大嘴，半晌才发出声音：“那我可不可以理解为——”
“嗯，我喜欢你。”陆砚书先说了。
第13章 女友
此言一出，正好伴随着屋檐的雪落下。
隐约听到枝桠抖动的声响。
棠初以为自己幻听了。
那四个字，真的是从陆砚书口中说出来的？
她呆呆地滞住，微张着唇，上面还留着柔软的触感，却没有真实感。
陆砚书用指节触了触她的下巴：“怎么傻了，不接受？”
他甚至还笑了一下。
棠初睁大了眼，这是他第一次看到他明显的笑容。
柔和又温柔，与以往的疏冷感完全不同。
这是，女朋友的专属待遇么？
想到这个词，棠初心里一跳。
他们的关系，开始得突然，转变得也突然。
自从遇见陆砚书，似乎每一天都是鲜活的。
陆砚书不再等她回应，直接牵起她的手，走出了蛋糕坊。
两人穿着厚厚的羽绒服，踏着雪走在这座北方小镇的马路上。
路上人并不多，大部分的雪都没有被踩成泥泞，依旧白茫茫一片。
棠初看着前方，觉得自己仿佛走在童话世界里。
只有手心传来的温度，提醒她这个人就在身边。
晚上，棠初住在陆砚书父母家里。
她来得及，几乎是背上包说走就走，没有提前订酒店。
而这个小镇上稍微像样的宾馆都已经住满了。
陆砚书找了个借口说她的酒店临时有情况无法入住，陆家夫妇也没有多说什么。
陆砚书帮她收拾出一间客房，就这么睡了一晚。
第二天一早，家里就来客了。
“嫂子，我来瞧瞧你，听说你家阿砚回来啦。”一个浑厚的大嗓门从屋外传进来。
进来的是一位中年妇女，身材偏胖，头发上蓬着土，整个人灰扑扑的，但嵌在皮肤褶皱里的那一对深凹的眼睛闪着精光。
“哟，秀云啊。”陆母招呼了一声，又冲陆砚书道，“阿砚，你二婶来了。”
这个二婶是陆砚书父亲那边的远房亲戚，之前跟陆家这边走动不多，但自从听说陆砚书在大城市找了个年薪上百万的工作，就有事没事往陆家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