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萧然对她这一步打算非常支持, 也很积极, 没上班的时候就去帮她看地点。
有的时候碰到自己觉得合适的, 会拉着棠初一同去看。
中午饿了, 两人就在附近找一家食店吃饭。
吃饭是棠初强烈要求由自己付钱，但陆萧然每次都拉她进路边的小店，或是面馆、或是快餐，人均不过30。
最近的一次, 吃的是沙县小吃。
棠初觉得挺不好意思的, 人家陪着自己跑了一上午，请人吃这个。
顾萧然却无所谓, 说她现在事业起步期, 哪里都需要钱, 还贷着款，不能浪费。
两人坐在一张斑驳刻痕的方桌上, 每人面前摆了一碗沙县拌面，棠初又另点了一些吃食，包心豆腐丸、沙县板鸭、炸米冻。
饮食简朴，但顾萧然去吃得很开心：“糖糖，以后你要是做成了自己的连锁品牌，我就是你蛋糕帝国的元老。”
“那肯定！必须给你颁个开国元勋奖章。”
“那我就以茶代酒，祝你早日成功。”
“干杯。”
两人用最普通的白陶茶杯碰了一下，各自饮尽，头顶老旧的吊顶照亮了脸上洋溢的笑容。
店门外的主干道上，车辆穿行而过。
陆砚书坐在后座，刚跟客户谈完一笔合作，费了一番心神，有些疲惫。
他按了按眉心，不经意扫向窗外，看到棠初的身影。
视线平移，又落到对面那个男人身上。
棠初晚上到家时，刚进门就收到陆砚书的信息：【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还欠我一顿饭。】
她一愣，顾不上换鞋，立马打字回复：【我不是送了你领带么？】
L：【领带能当饭吃？】
棠初：【……】
小肚鸡肠，她就没见过这么斤斤计较的男人！
棠初踢掉脚上的浅跟鞋，一边穿拖鞋一边回复，还是答应请他吃饭。
陆砚书发来了一家餐厅。
棠初看了眼人均价格，眼珠子都直了。一个零值得一句骂，她暗暗骂了他三句。
又怂怂地打电话去跟他商量：“那个，如果我请客的话，是不是应该由我来选择餐厅？”
“不行。”陆砚书语气不容商量。
“为什么？”
“你品味不行。”
“……”
吃饭的时间定在第二天傍晚，地点定在一家本地高级私厨，还是一个包厢。
这家店和沙县小吃简直天上人间之别，处处透露着金光闪闪的铜臭味道，连门口的貔貅摆件都是纯金的。
棠初跟着陆砚书走进去，看到里面的装潢，气不打一处来：“你一个资本家，怎么好意思让工人阶级请你在这种地方吃饭的？”
“我是领工薪，你是私营业主。”陆砚书对她科普，“你才是资本家。”
“……”
平均三四位数的菜肴陆陆续续上桌，棠初埋头一个劲吃，下定决心要吃回本。
相比起来，陆砚书对这些菜品倒是意趣寥寥，吃得慢慢悠悠。
明明是他提议来的，却似乎没什么心思。
棠初正吃着，突然听陆砚书问：“新门面看得怎么样了？”
“这两天看得很多，每天都去看两三处，但目前还没看到完全合适的，跑得我脚都磨破皮了。”棠初说起这个，又叹了口气，好累，又猛扒了一口饭。
“打算租什么样的？”
“肯定是流量大的啊，临街当道的，然后租金不要太贵，最重要的是一定得三通，还有适合做裱花间的地方。”
“租金不太贵是指多少？”
“唔，没想过……”
陆砚书蹙了下眉：“没想过？”
“反正算上成本，我得盈利吧。”棠初道。
她确实没有计算过具体的租金，之前跟顾萧然去看了那么多家，都是大致在心里想想合不合适。
“你的成本有哪些？”
“原料，设备，租金，水电……哦，对了，开分店我肯定要请人的，还有人工费。”
“分别是多少？”
“呃……”棠初在他的一步步引导下，第一次认真细致地思考着成本问题。甚至放下筷子，在手机计算器上敲敲算算半天，“设备先不考虑的话，每个月原料8000，因为前期投入多一些。水电网1500-2000，两个人的工资的话至少1万吧。”
“那现在的店每月营业额是多少？”
“6万多，上个月是66050。”
“设备加装修按照20万来算，折旧率在6%每年，如果你想做到每个月50%的毛利率的话，租金必须控制在1万2以下。”陆砚书很快报出来一个数。
“哦？”
棠初目瞪口呆，天呐，她还是第一次精确知道自己该找的门面租金范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