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用说得更多, 莫以也会明白他的言下之意——
他没有资格提醒自己，他们只是合作关系。
叶听雨下楼时, 楼下只有一个人。
段清彦正坐在沙发上，双腿交叠，一手搭在旁边的扶手, 一手正在点着手机, 面前放了一盘吃了一半的蛋糕。
听到了脚步声, 他站起身来，问道：“结束了吗？”
“嗯。”叶听雨随意应了一句，问道：“储星辰和莫余呢？”
“莫余带他走了。”段清彦拿起外套穿上，同时问道：“我送你回去——星辰这边有莫余。”
一心想赶紧离开的叶听雨点头：“好。”
回去的路上很安静，段清彦似乎是察觉到了她的心情有些不在状态，没有开口，而是放了一首轻柔缓慢的纯音乐。
叶听雨靠在车窗，晚风吹拂而过，她又觉得没有什么大不了。
从原千山口中得知了目前的研究进度，顺便将系统更新的事说了，接下来的时间可以放松一下。
不过在那之前，她得去见一下姜湛。
不对，应该是姜旗。
“你好，叶小姐。你说，有东西要给我，是什么？”
没多少人的餐厅里，他们坐在了角落的位置，不远处的大屏幕正放着一部电影，音量不大，他们能轻易的听清彼此的声音。
叶听雨比姜湛先到，地址也是她定的，顾及着姜湛的特殊情况，所以私密性极好。
姜旗刚一到位置，在沙发椅上坐下，就问了这么一句。
“这个。”叶听雨将东西拿了出来，一把油纸伞，伞面是红色的梅花，白雪落满枝头，充满了国风的写意画面。
这把伞，在最开始与姜湛和姜旗的那个游戏副本里，她送给姜湛，后来她去了古镇，遇到了原千山，对方已经提前买下了这把伞，并且给了她。
而现在，她将这把伞给了姜湛。
原千山买下这把伞，是在等她，她买下这把伞，是为了姜湛。
兜兜转转，回到了姜湛的手上，仿佛带着宿命感。
更重要的是，在她将这把伞给姜旗的时候，传达的意思不言而喻。
姜旗记得，在经历过前面那些之后，她对这一点不用怀疑。
而这把伞也表示，她也记得。
果然，姜旗在拿到这把伞的时候，看了又看，满目惊喜毫不掩饰。
“我......你......我们......”他语无伦次的想表达点什么，叶听雨手指放在唇边，做了一个嘘声的动作。
“你好，姜先生。”她伸出手：“好久不见。”
姜旗秒懂，伸手握住。
他也说：“好久不见。”
显而易见的雀跃和呼之欲出的欢欣。
见了姜旗之后，叶听雨心情好了不少，游戏最后姜湛的话让她十分在意，他说姜旗消失了，让她升起不好的预感，现在那些预感悄悄隐退。
“姜湛......知道吗？”在两人达到了“熟悉”，氛围也是破冰之后的范畴，叶听雨试探性的问道。
姜旗顿了一下。
“你想见他吗？”
对叶听雨来说见谁的区别都不大，但她还是点了点头。
“我能喝一口你的可乐吗？”
叶听雨不明所以的将可乐递了过去。
“谢谢。”姜旗喝了一口，随着话音一落。面前的人就切换了另一种气质。
姜湛先是看着叶听雨，目光似乎是在打量一个花瓶一般，露出一个玩世不恭的笑意。
“是你啊......”他说。
“嗯。”
“怎么，找我有事？”
这个问题......
“算是有吧。”
“嗯，说说。”姜湛靠进沙发椅里，摊开了手，明明是洗耳恭听的架势，偏偏不动声色的掌握了这场谈话的主动权。
叶听雨对于这些并不在意，她仔细分辨了一下，游戏最后的姜湛和现在的姜湛完全不同，好像现在的姜湛才是他真的面目。
不过姜旗都有记忆的话，那姜湛肯定也有吧？
所以他这个态度，是根本不把这些事放在心上，也根本不在意。
这样也好。
“现在没有了。”叶听雨将菜单递过去：“请你吃饭。”
姜湛先是看了一下她已经勾选的菜品，没有急着点菜，而是压下了菜单。
“叶小姐，你在骗我。”
叶听雨：？
“我不太明白姜先生的意思。”
“二十多种甜品种类，你没有勾选任何一项。”
还是没有明白的叶听雨：“所以呢？”
“你上回告诉我，你喜欢。”
叶听雨：？
叶听雨：！
她终于想起来了，在情人节那个现实向的挑战里面，她需要每个任务目标都送她一朵花，她做到了，每一朵花的获取方式都不相同。
姜湛是主动给的，条件是三个问题，其中一个就是问她喜不喜欢吃甜食，她当时的回答是喜欢。